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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小说思考生命与尊严[评论]

(2008-03-26 12:3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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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文化

用小说思考生命与尊严

雷 

    毕淑敏是上世纪80年代后期登上文坛的,1987年在《昆仑》发表中篇小说《昆仑殇》,这应是她第一篇有影响的作品。从那时起,毕淑敏就一直坚持写实主义风格,并本能地与其时及其后的各种浪潮保持着距离。但她的小说颇受读者喜爱。这与她特殊的人生经历,质朴而凝重的文风有极大关系。

     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有弃医从文经历的作家不少,现代有鲁迅、郭沫若等,当代有余华、冯唐等人。但有这种经历的女作家似乎不多,我认识的还有厦门的赖妙宽。毕淑敏不仅有多年从医经历,且从医经历尤其与众不同。未满17岁,毕淑敏就参军到藏北当了一名卫生兵,这卫生兵一当就是11年。她在《素面朝天》中说:“我在那支高原部队度过了11年,把我一生最好的年华葬在世界屋脊。”此后,她又在工厂做了十余年厂医。正是这与众不同的经历使她有了成为一名与众不同的作家的可能。我在毕淑敏的小说中首先遭遇的,是她对于生命的冷峻思考,这思考往往从死亡开始。毕淑敏是一个极度珍惜自己的人生经历和创作资源的作家,17岁攀越海拔6000多米的高山时,第一次想到了死,从军从医使得她比别人能更加近距离地与死亡对观,对于死亡的思考也就比别人深刻了一层。所以,在毕淑敏的世界里,死亡是她关注的必要元素之一。

     毕淑敏早期作品《昆仑殇》就有对死亡的思考,此作发表于1987年。是年,同是做过医生的余华发表了《十八岁出门远行》,就二者的风格比较,余华已经表现出了充分的现代主义气息,而毕淑敏则显示着完全的现实主义文风。《昆仑殇》的题材在当时也算不上新鲜,却颇能打动人心。在高寒缺氧的生命禁区,生命露出它脆弱的一面,人的抗争显得那么乏力,许多战士陨落在了那里。年轻生命的消逝给人带来心灵上无比的震撼与悲哀。不论在以《昆仑殇》为代表的被称作“昆仑山”系列的小说还是其他题材的小说中,毕淑敏都表现出了对于死亡的高度敏感和对生命意识的思考。《预约死亡》是一部直接指向死亡的小说。毕淑敏在这部小说中竟然在临终关怀医院铺开了场景,她同时具备医生和作家的双重敏感,通过我们所不熟知的生命最后时光的展示,对人的生存与死亡、活着与尊严进行了独到的思考。毕淑敏在描写爱情这人类亘古以来的永恒话题时同样把它放在生与死的对观与抗争中来写。《紫色人形》中的一对恋人本来拥有的是最普通不过的爱情,但被突如其来的大火烧伤,他们的爱情面对死亡时,得到了升华与超越,因为真正的爱情已经超越了丑与美、生与死的表象,它的坚定性是因为经过了死亡的考验。毕淑敏对于死亡的独特思考还在于,她对死亡的展示的背后是对于生命的尊重与热爱。《生生不已》中乔先竹的女儿因为恶性脑肿瘤夭折,她开始了对新的生命的渴盼,最后,新生命终于诞生了,乔先竹却因难产离开了这个世界。毕淑敏在这部小说中赞美的不仅是充满了母爱的母亲乔先竹,更是生命本身的伟大与不灭。《血玲珑》中同样表现出对每个生命的关爱,要拯救夏早早的生命,就得由她的母亲卜绣文再生一个孩子,而卜绣文在这一过程中却又和腹中的孩子一起成了被拯救的对象。这部小说把情感、科学、伦理、道德放在一起冷静思考,尽管小说有不足之处并引发了一些争议,但它有一个基本主调,那就是,所有的生命都是珍贵的。

  在毕淑敏看来,从死亡入手开始思考生命,是窥视生命的最佳角度,不但能看到生命的弥足珍贵,还能看到,活着,最为重要的乃是生命之尊严;在某些时刻,为了捍卫尊严,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应在所不惜。《女人之约》《源头朗》《教授的戒指》等无一不在思考生命与尊严。长篇小说处女作《红处方》中,毕淑敏将生命与尊严进行了一次更大胆的取舍,她把这取舍放在了戒毒医院院长简方宁身上进行。简方宁作为从外到内都堪称完美的生命体的化身,却被病人陷害而染上了毒瘾。要治疗,就必须切掉大脑蓝斑。蓝斑是主管人的痛苦和快乐感觉的中枢,切掉它,人就不再快乐,也不再悲伤。简方宁是个极热爱生命的人,她不愿意失去对生命的感悟,更不愿失去生命的尊严而无意义地苟活着,在生命与尊严之间,她选择了自杀。“我爱生命,但当我不可能以我热爱的方式生存时, 我只好远行”。

  新作《打起黄莺儿》又一次显现了毕淑敏小说的价值义域:思考生命、捍卫尊严。在特殊年代,柳子函与黄莺儿同时参军,她们的尊严一次次受到挑战,而最为残酷的是黄莺儿的爱情为那个时代的军营(其实是整个社会)所不容。她只能选择一种最危险的方式来维护自己和所爱的人的尊严,结果却是生命和尊严的几乎同时丧失。此后,黄莺儿不知所踪。30余年后,柳子函出国考察,发现自己的陪同竟然与年轻时的黄莺儿极为相似,所有回忆再次奔涌心头,那曾经考验过人生命和尊严的一切似乎又重新站在每个人的面前。小说的题目取自唐代金昌绪《春怨》诗,这首诗同时具有写闺情与写军营的内涵,而这二者恰恰是毕淑敏诸多作品的横跨点,同时,也是她在这部小说中所要展开的。《打起黄莺儿》延续了毕淑敏作品的现实主义风格和主旨,但与以往作品不同的是,它的叙事显得更为从容。小说分别以柳子函的现时生活与往事回忆(对游蓝达的讲述)两条线索,时而交错,娓娓道来,给读者留出了思考和回味的空间。

  这部小说较之毕淑敏以往的作品,又加重了心理活动细微刻画的特点。小说开头,柳子函在陌生国度出场,等待前来接应她的人。这一过程时间不长,毕淑敏却用了大量的文字来展示柳子函等待中的心理起伏。然而,这毕竟还是一种普通的直接的心理描写,小说中最为精到的是对黄莺儿心理的层层展示。黄莺儿与已经是营长的宁智桐相爱,为当时的军规所不许,更可怕的是黄莺儿怀孕了。“孩子在黄莺儿身上,危险在黄莺儿身上,镇定也在黄莺儿身上。”黄莺儿完全可以让柳子函帮助自己,但她没有。作者几乎没用一个字直接展露黄莺儿的内心,黄不愿在朋友面前失去尊严,不愿让自己的所爱毁坏声誉的心理却宛若眼前。30余年后,黄莺儿仍然不愿面对不堪回首的历史,她只说了两句话,却仿佛看到了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我以为,心理刻画最成功的境地就是这样,不直接展示人物的心理,但人物的心理活动却清晰地跃动在眼前。《打起黄莺儿》就是在这样一种从容不迫的语境中叙事,它以一种巧妙的方式将人物心理展露无遗,并在小说结尾处再现了母爱和生命的伟大。

  多年来,毕淑敏默默地坚持着现实主义创作风格,从不懈怠,创作了大量的优秀作品。她从一名卫生兵到医生,从医生到作家,其间攻读文学硕士、心理学博士,这不倦的进取,令人赞赏,这样的品质不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所缺乏因而特别需要的吗?

                                              责任编辑   杨晓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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