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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 and goodbye

(2010-06-28 00:55:05)
标签:

姑爷爷

姑奶奶

hello

and

父辈

北京

杂谈

早晨八点钟,才刚刚推开阔别半个多月的家门。
才刚刚在微博上发出一条hello,北京。
还在挣扎继续补眠还是找保洁打扫。

接到母亲打来电话。
我还心想着不至如此不放心吧。
却接通后是她略带沙哑声音。
说姑爷爷过世了。

行李从手中滑落无力的瘫软在地板上边。
这并不是电影里矫情的场面。

母亲也只是刚刚听说得到,也只知晓今早火化。
姑奶奶一贯最怕烦扰别人,所以先前姑爷爷住院也没有打电话通知。
这次也不例外。

于是给叔叔打电话,得知他们已经出发去昌平火化。
十点钟的仪式,大抵也是赶不上。
叔叔劝慰我说参加礼拜二的下葬就好。

挂掉电话,又给母亲回复过去。
我在床边坐下来,被褥上感觉有黏腻的灰尘。
北京初夏的季节,其实没有预想之中的酷热。
只是房间有些空气不流通,又含着经久不居住的轻微腐烂味道。
我打开冰箱,原来是离开以前留下的半只西瓜,已经变成流动液体。

清理了垃圾,开了窗户,又调大了空调。
我依旧需要在床边坐下来。
带一丝劫后余生的侥幸。
我并不确定自己可以再受的起那个叫作火葬场的地方。

却又埋怨自己,送不到姑爷爷最后一面。
虽然他只是爷爷妹妹的丈夫,并无血缘干系。
但如若无他和姑奶奶在这城市里,至少我大学四年,会是完全另外模样。

我当然还记的,父亲过世时候,他和姑奶奶如何第一时间从北京飞过来,然后纵横的老泪。
当年填报志愿时候,他们又是如何飞回来力排众议支持我报考北外的决定。
零一年那个夏天,我是如何满怀憧憬和未知恐惧。
来到他家,和这一座城市。
接下来两年里,我又是如何在那里度过几乎大部分的周五或者周六晚上。

他和姑奶奶的家庭,构成我北京最初四年很大一部分的回忆。
他做的西红柿鸡蛋,红烧鱼,和蹄膀。
到现在我还回忆的出味道。

姑爷爷是典型传统一辈的知识分子。
年轻时候追随过钱其琛,在法国使馆工作过,后来回国去了社科院,又结识了姑奶奶。
一生安分踏实,不求功名。
在所有后辈里边,他一直偏爱我。
或许是我少年时候的品学兼优。
当然后来我长成什么样子,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他曾经为我二外选择和他相同的法语而激动的搬出厚厚字典赠我。
也曾为我放弃外交部笔试机会而动怒。
其实我们交流并不算多。
和所有父辈以及父辈的父辈一样,他并不多话。
大部分时间,他只是自己在一旁读书看报,或者写毛笔字。
我只是和姑奶奶两个人说着话。
只在吃饭看新闻时候我们才会对时事作些交谈。

但后来从亲戚口中得知。
姑爷爷一直关心我近况,也一直为我高兴。
虽然并没有太多值得高兴的事情。

当然这沉默,是父辈们一贯了的情感表达方式。
其实我也并不太习惯应对。

我工作以后他们搬去昌平,见面更是少了,大多只在节日时候。
往返四小时的路程甚至成为我的负担。
姑爷爷晚年并不幸福,这也是我坚决不相信好人好报的原因。
叔叔病了,他自己又中风导致半身瘫痪,失去语言功能。
但反而他倒不吝于情感表达了。
在我那些稀少的造访中,每一次他都情绪激动到热泪盈眶。
只是那景象委实惨烈,所以后来我去的愈发少了。

再上一次见面,大抵还是母亲在这里的时候,天气还未转暖。
我和母亲匆匆过去,坐了大半个下午,也只是和姑奶奶谈天。
无助看他表达不出。

离开时候,天自然是阴沉沉的,看他在轮椅里,坐在庭院中。
头发白白的垂着,如一塑雕像。
那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那是我们最后一面。

等我们再见,他已将是狭小盒中那一捧灰。
猝不及防的我连一声goodbye都来不及。

然后收到三十号女孩的简讯,说她离开了这一座城市。
并没有过多的字数。
我却清楚看到她的留恋和不舍。

其实我和她相识甚早,但变的熟捻,也是近两年的事情。
因为共同喜爱的歌手,因为走的出差旅程,因为上海那一场宿醉。
不觉的,就由生疏稀松的工作关系,成为亲密的朋友。
我原以为这交往会延续或者深入下去,却预料不到她就要的离开。

却也没有在离别前见面。
幸好她要去的城市并不距离遥远。
已经预订了下月重聚。
我又总隐约觉的,她还是可以再回来。
至少我们应总还有机会再唱一曲伯乐。

但在短暂的当下,我只能与她说一声goodbye。

甚至我都未能顾及好好编造一通告别简讯。
因为我又发现电脑电源坏掉,只能够去客服重新配置。
在北京闷热的下午天气里,跑很远的路途。
心情胸口和气压一样低落。

在这苍凉一天里边,只唯一获得好的消息。
是十一号男孩的喜得贵子,是朋友中的第三位。
想来这同辈的年龄,今后些年应该多多听到这些喜讯了。

这新生的力量,多少让我在这漫长一天的最后感觉安慰。
的确生活总是这样。
像三十号女孩爱的那一首神秘嘉宾一般。
有人离开,又会有新的人走进来。
我们所能够做到的,只是厚待新人同时。
也不忘记那些成为回忆的。

并随时作好准备。
在笑着说hello时候,同时挥手说good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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