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要说话
到关山月美术馆看第五届水墨画展,感觉传统的水墨画进入当代的方式可以一言蔽之:由平面的意境走向立体的生活。
是届画展中有一室是专用于水墨装置的,印象最深的是一出黑白设色的舞蹈,通过录相带展示出来,舞蹈的主题大约是爱欲与死亡。
水墨本是沉默的,但现在传出了喧哗的水墨声。王鲁湘写了一个序言,语论自上世纪50年代,中国画家们走向写生,写生就要阿谀生活,歌颂
通过画画阿谀生活,其粉饰太平、媚胁上级之功是不露过份痕迹的。不比诗人,马上就可被人觉察的,而画画不易被抓住把柄。画勾栏瓦舍,或竹篱茅舍,均可加一个堂而皇之的主题。而画水库工地、炼钢炉,亦可见出一种工业的美感。关山月61年画湛江某水库工地,刻意写出了机械的结构之韵律,以及劳碌人群之铁序感,构图非常工整。在当时,可当歌颂图看,在今天,亦可当纪实图看。
在中国画家40年代末至70年代末的视野中,描绘悲惨世界的图景是少有发生的,除非是描画帝国主义压迫的殖民地生活,或者被封建主义奴役的本国人民旧社会生活。这种基本的禁忌,其实在今天仍然存在。有谁会去描述当代中国工厂的苦难生活呢?如今,画家们自己的纵欲生活产生的些微苦闷尚且画之不足,如何会顾及流水线上作工的农民呢?即使描述苦难,亦加了当代城市的霓虹灯,使生死痛苦也打上了麻药。
水墨要说话,大量地走向了实用.建筑师刘家琨用计算机油墨打印的三幅建筑设计图也当作水墨画挂在展板上,这用得上匪夷所思来表达我的谔然。在彩田路和莲花路交叉处,立着万科公司的大幅产地产广告,几个人的汉字形象在一条象征舟的弧线上,倒更象一幅水墨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