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孤僻终于有了回报,朋友一个一个的闪躲,施展着各式各样的小把戏,用一种孤立的方式,想要令我觉得我是孤单的一个人。没有埋怨他们任何天真的做法,反而为他们觉得可怜,他们唯一的希望便是甩掉我这个另类,不过可惜,我始终认为他们是朋友,所谓孤立,权当是给我一个寂静,所以,我仍是感激他们的。
那天,朋友问我要一样东西,我欣然应允。朋友说请我吃饭,我说不必;朋友说换成纸币,我说不必;朋友说总应拿什么交换吧,我笑着说,什么都不用。在困难时候不出手帮助的还算朋友,和朋友式拿来利用的这两句话之间,我只信奉第一条。
怀念中学时光,那时候的朋友间的友谊是那么真挚,没有牵扯一点物质,曾经班主任说我是班上人缘最好的一个,预计将来也会擅于人际关系的处理,其实他不知道,那时候到现在的我,都只是真实的面对一切。
有意思的是,在我的处理态度上没有变化的时候,周遭却飞速的变得陌生起来,随着年龄的增加,可以贴心谈话的朋友却愈来愈少,即便是那些老朋友,见个面,通个话,也无外乎话当年,聊过去,最后的结尾定是:改天再聊,拜拜!而彼此都很清楚,所谓的改天,就是没有那一天了。
妈妈跟我讲过她最好的一个伙伴,就是曾经一起下乡的同学,后来因为疾病死去,当得知好友死去的前一天还买好生日礼物给好朋友的时候,妈妈哭了一夜。她曾指着一张昏黄的老照片告诉我,这就是我的那个朋友,我俩那时候最好了。说实在,照片已经风化的仅剩一丁点的头发和背景颜色,人的模样根本就难以辨认清晰,但是我想,在妈妈的心里,那个朋友的模样,定是清晰如昨的。
妈妈说,一个真正的朋友,就是永远都会记得她的好。我说,那要是被朋友利用呢?妈妈笑着说,真正的朋友是不会这么做的,不过这么做,也证明了你是价值的。我笑说母亲像个学者,母亲则笑说刚从书上看来的。我的前十年,母亲是我最贴心的朋友,但这也成为一段回忆,如今距离的遥远,生活环境的落差,我们可以谈得话越来越少,不过无论怎样,我都知道,她是爱我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彼此成为彼此回忆之前,我若不能美好的呈现在他们的面前,那么就远远的隔岸行走,那样子,起码在他们的回忆里,我是纯洁一样的空白。不过,他们永远也不会了解,在我的回忆里,总有栀子花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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