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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续半堂度曲课

(2011-07-02 14:10:01)
标签:

杂谈

分类: 如是我转
大头啊大头! 
                               
                                      续半堂度曲课
                                                   作者:乔小青
发表日期: 2004-05-21 10:03:34
    让男生李列潸然泪下的,是《牡丹亭`寻梦》中的一曲《懒画眉》,“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是睡荼蘼抓住裙衩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小师妹周南唱曲的声音不高,开始时还略带羞涩。18岁的周南是典型的苏州女孩,眉眼纤细,安静白皙,杜丽娘在牡丹亭下寻梦的时候应该就是这般如花年纪。
    今年是我们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昆曲班(罗拉拉语)的第二次同学聚会,第一次是去年9月,毕业十年,私下里我们笑曰“十年祭”。那次是在苏州,全班20个人来了17个,第一天报到地点是苏大中文系(现在叫文学院)的会议室,少有哪个班级毕业十年的聚会会办在学校办公室,还会有系领导参与。之后去了老校区,在优雅如昔的数学楼、外语楼前留影(从电视剧《走向共和》中我曾惊讶地发现这些熟悉的场景)。晚上,在西山,我们在十年之后,第一次在周老师的笛声中重温当年度曲课的情景。
    次日中午起,外地同学陆续要离开苏州,于是把午餐订在一个茶楼,边聊天边有人告别,我和蔚要赶回南京的火车,起身和周老师师母告别的时候,忽然心中一恸,不敢多说,扭头就走,蔚轻声问我“看到没有,周老师眼圈都红了”……
    于是有了今年之约,原以为一年后的再聚只是戏言,可是同学们赶来了,徐斯年老师赶来了,周老师一家赶来了,正上高二的周南据说从不愿与父母出去,但是我们班的聚会她执意要来,还是在当天上午把学校的一场考试考完,下午和师母再坐火车来的。下午冒着大雨去阳山碑材,男生们被女生逼着爬到碑顶,一身泥泞;在雨后的茶楼,点人表演,依旧是你推我让,盈盈笑语。晚饭后的度曲课安排在蔚的报社的会议室(因为我们怕“把别人吓着”),周老师说“本来我是想教大家一支新曲子,但不晓得度曲课是在这里,复印好的曲谱丢在宾馆了”,之后才有了罗拉拉写的“半堂度曲课”。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已是上午九点,眼睛肿得厉害,依稀记得度曲课结束后把老师们送回宾馆休息,同学们又去一家小小的烧烤店喝酒聊天,依稀记得李列说“上次聚会没来,对不起,刚才有点激动”,却引出大家更多眼泪……电话铃骤响,“快起来,昨天的度曲课没上完呢”一个男生的声音。
    赶紧梳洗完毕,来到周老师的房间,师母一人发上一份复印好的曲谱,和以前一样,是熟悉的周老师清峻的字体,《西厢记`长亭》中的一支《普天乐》。“今天教大家的这支曲子源出那首著名的词“碧云天,黄叶地”,其实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在唱了,我从古谱中整理出来,去年的一次曲会上我带研究生唱过,听到的人都很感动,曲调非常优美……我先给大家唱一遍”。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雁南飞。晓来时谁染霜林?多管是别离人泪。恨相见迟,怨疾归去,柳丝长,情难系。倩树林挂住斜晖。去匆匆,程途怎随?念恩情,使人如醉如痴。”
    周老师清唱的时候,同学们已经一边看谱,一边跟着轻声唱起来,接着周老师吹响笛子,大家已经可以跟着伴奏完整地唱下来。从曲谱上抬起头时我看见同学们的笑意,是惊讶于自己这么多年后还能在第一遍就把新曲学会?看得出周老师的激动,“同学们的基本功都还在,我现在的研究生教了半天才勉强打60分,同学们第一遍就可以打75分,这里有几个地方要注意一下……”讲完几个需要注意的咬字、气口、行腔,大家又在笛声伴奏下温习一遍。唱的时候,听到身边的蔚的声音,忽然忆起在学校的时候,在每周五晚上必修的度曲课上,每当学新曲时,总爱和她坐在一起,是因为偷懒不愿带厚厚的曲谱,也因为对某些音高、气口拿不准时,可以借着她的声音,给自己添几分底气。
    “这一遍可以打80分了”,周老师不掩饰的自豪,师母和徐斯年老师的微笑嘉许,同学们自然而然的认真,忽觉很久很久没见过这一幕了,没有过这种心无旁鹜、认真的心情……  
    老师同学们离开南京后我有几乎半天的时间不能适应,不能调整回平素那个理性、缜密的自己,总想到周老师的话,“中国文人的最高境界是所谓的‘和而不同’,与周围的环境是和谐的,但又是不同的”。是啊,毕业后每个人身处的环境都距昆曲甚远,近些的在新闻媒体,远些的在公司企业、行政机关,而我改行更远,成为罗拉拉笔下的那个女律师。忽然想到,大家当初是否都急于离开呢,急于离开所谓“不实用的专业”的影响,急于表现自己适应社会的能力。多年后,也的确出色者众,与周围的环境都颇为和谐。
    但是,我们真的忘记了吗,忘记那段与众不同的大学生活,忘记被昆曲浸湿过的心灵?或是,在十一年后,在被生活追赶着快步前行的时候,偶然停下来,在如当年的我们那般花样年华的周南的莺声婉转中,在老师们依然淡泊宁静的笑容中,在度曲课上,低徊不已,悄然发现,内心从未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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