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是淡淡的凄美
(2011-04-26 14:0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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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象酒,芬芳香醇,浓烈而令人沉醉,总是携一身酒的微薰与颓废缠绕着身心,让人沉醉在这种情境里无法自拔。那曾经无尽的缠绵,久违的清澈,灿烂的明媚,飘忽懵懂的岁月,都被回忆如酒般点燃,异常鲜活。
站在窗口,风吹过,摊开手掌放置于初夏的空气中,指尖微凉,心底却升起柔情几许,双眸流泻着温柔的期盼。屋内的风铃也被风轻轻地撩拨,在原地不停地打转,叮咚叮咚轻叩着如水的心扉,拨弄着我的心情,时而惊喜时而忧郁,很是抒情,那是回忆敲打着岁月的印记,而我寂静地感受和聆听这一份清幽绵长。
只不过一点温暖,我忘了曾经冰冷的誓言和彻骨的伤害。有时候感觉宽容和心软是一种悲惨,成全别人,却委屈自己,推自己跌入遗憾。有时候太敏感和骄傲也是一种负担,害思绪凌乱不安,不知所措。走在林荫小道看着那满地的落花,满目的凄迷哀伤,忍不住俯下身拾起那片片花瓣在掌心温柔地放置,曾经灿烂芬芳,终将零落成泥。风吹尽落花,雨洗尽缠绵,四月的梦终飘飞散尽,湿了双眸,戚了心境。
电视上,男女主人公故作潇洒地互道珍重然后转身离开,天已是大雨倾盆。女人流着泪走在雨里,是雨是泪自己也分不清,直到自己俯下身痛哭嘶声,雨忽然停了。她抬头,是男人脱下外衣为女人撑起一片无雨的天空,男人温暖地笑着,女人喜极而泣,然后幸福地相拥。那于我是人间极景,那一刻我被感动得泪水涟涟。原来,分手的一刻并非不爱,只是无奈。原来,真爱的人流泪只在转身以后。
鸟儿从高空欢快地掠过,云儿在悠悠地诉说着她的心事,叶儿在这个属于它的季节尽情地舒展,花开极尽娇美和妖娆,而我的世界望不到幸福的边角。时常会感到莫名地惶恐,害怕被世界遗弃,害怕不知道如何走向前,害怕心灵的荒芜。天空明明是晴空万里,而我心里却是黑压压的一片。明明正逢如诗如画热情四溢的季节,而我的心仍是苍白的冰冷,毫无生气。我不知道该如何改变,如何将自己救赎。而只能感觉到一种窒息,一种无奈,一种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犹豫,矛盾,挣扎,不争气的泪水就这样悄然流泻,我低下头用双手将自己用力抱紧,蹲在墙角如一个无助的孩童。好想抬起头能看到那抹温暖的眼神,好想能有一双温暖的手把我牵引,好想让自己能婉尔地回眸和过去勇敢地道别,然后留一个孤绝的背影从此定格,即便泪流满面也是最美……
回忆是自己给的伤,一遍一遍不知疲惫,只因曾经太美太好。时刻提醒自己,不可以再想,不可以再流泪,不可以再悲伤。我拼命地摇着头,想要把所有的过往和心伤重重地甩出去,只是心却是锥心般的疼痛,一切的喜怒哀乐都是我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如烙印般无法与身心剥离,我终是放不下。假如爱情可以解释,誓言可以修改,假如你我相遇还可以重新安排。那么,生活就会如此简单。假如有一天,我终于能将你忘记,然而,这不是随便传说的故事。也不是明天才要上演的戏剧。我无法找出原稿,然后将你一笔抹去。人生就像是一个剧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剧本,在上演人生戏剧时,也都成了自己的导演。突然发觉自己是最拙劣的导演,一出独角戏,唯有忧伤陪我生命的全部。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愿意将一切重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那样我就可以一如从前的快乐无忧,不用等待和煎熬,可以随心所欲地活出自己的精彩与灿烂。可记忆无法抹去,人生无法改写,我终究只能带着一身的伤痕艰难地颠簸于红尘,只忆那些美,不念那些伤,只念那幸福的时光,而不触碰那无尽沧桑的岁月。
放眼望着远处那将暮未暮的原野,在这时候所有的颜色都已沉静,而我爱极了这份沉静。黑暗尚未来临,山冈上那丛郁绿里还有着最后一笔的激情,正鲜活地跳跃着。想想自己将暮未暮的人生,在这时候所有的故事都已成型,而结局尚未来临,我微笑着再作一次回首,寻找那颗曾彷徨凄楚的心,让未来将心丰韵完美。
蓦然回首,我还是那个我,一如最初的骄傲、坚定和执着。一身的傲骨注定了今天的孤独,一世的追逐冰冷了那耀眼的繁华,一生的等待荒老了最初的誓言。看似落英缤纷,芳草鲜美,实则枯形灰心,空空如也。不觉用手握紧拳头,想要感受一些坚定的力量,只是微微的疼痛蔓过全身,不觉得看到手背上那输液的针口煞是醒目。感冒了几天,一个人拖着虚弱的身体去到医院,一个人安静地等待那冰冷的液体一滴滴进入我的身体,没人说话,更没人照顾,还得强忍着不哭泣,跟朋友笑着说没事。
独自来到餐厅选一个靠窗的位置俯瞰街道上热闹的场景,阳光下一张张灿烂的笑脸让人心生艳羡,拥挤的人流车流川流不息,各种热闹的声响充斥着耳膜。如此喧嚣热闹的世界,不无精彩,不无繁华,而我的心却是落寞异常,仿佛全世界都与我无关。我甚至喜欢这样的安静,迷恋这样的落寞。我只需要一个角落,小小的,静静的,无需他人走进,也不想让自己出走。不知以这样的姿势呆呆地注视了多久,思绪陷入一片空白,不想也不盼,只想就这样当一个永远的安静的看客。
来到电影院,稀稀寥寥的几个人,我是众人眼中的异类,因为我只身一人。屏幕上凄美的音乐,诡异的场景,惊心动魄的打斗,心不禁阵阵发怵,但我没有资格害怕。很喜欢电影中的那一句台词:“当一份感情不得不消失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忘记他,不然就让他忘记你。”无论是你忘他,还是他忘记你,终究是要忘记,要删除。唯有这样,才能卸下一身情感的重负轻松前行。始终相信,孤独不是永远的,在一起才是永远的。很多的人注定花开荼蘼,叶落彼岸,触不到,看不见,一生不得相拥,但心从不曾远离,灵魂紧紧相依,从不会觉得孤单。
回家的路上,我慢慢地走,每一步不象是踏在地上,而是象踩着一片虚空,飘渺而绵软,步履凌乱,走着走着就累了。有时会问自己,这样辛苦地走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忘记,因为害怕记起,所以不敢停下疲惫的脚步,就如人为什么要呼吸,只是为了活着不于死去,而人最大的悲哀就是很多时候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世间万物神马如浮云,都是镜花水月,一切皆是幻象。就如爱情,往往想得太美,最后却换满地心伤,一切就象七彩的泡沫消散得无影无踪。
夜愈深愈是清醒,时常看着那无聊冗长的电视剧到天明,在别人的故事里笑着祝福流自己的泪,总感觉快乐是那么少,而忧伤却绵延不绝。不想把自己想得太过沧桑,也想让自己开怀地笑,幸福地沉醉,却总有那第一些割不断,放不下。忧伤总是挥之不去,在孤寂的心海,在微凉的指尖,在轻锁的眉间,在空洞的眼里……每每这时,我将娃娃熊用力抱紧,然后用脸紧紧地贴着,软软的,暖暖的,抵御我梦中的寒温。傻傻地盯着屏幕,用手轻抚那温暖的头像,期待它能闪亮,无需打扰,只要知道他在那里,在我看得到的地方,那一抹亮色也能让心温暖。呆呆地看着安静的手机,期待电话响起是我熟悉的号码,入心的名字,然后听到我渴望的声音温暖的问候。
美好的总是回忆,如美丽彩虹留下太多感动。远离我的心,远离爱的你,而回忆从不曾远离。太过爱会爱到心痛,太过恨会容易软弱。看,白云飘泊,满山花朵,他们在追逐什么?我只愿儿时的真与成长的梦一点点靠拢。回忆给的甜蜜的伤口,陪着我走走又停停,那一路走来所有爱过的理由原来是借口,我只能将回忆重新装点,许自己前行的力量,寻彼岸花开,或是独自离开,独自流浪,去到一个没有回忆的城市,让自己重新启航。
此时,窗外蛙鸣阵阵,吠犬声天,划破夜的宁静。月儿高挂,脉脉柔情尽洒大地。点点繁星如颗颗明珠,在神秘的天幕下闪闪地发光,划破黑夜的长空,格外闪亮和温情。回忆在这片夜色里渐渐沉淀,变得格外雅致,幽静,心也跟着恬静,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