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怀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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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尔尼雪夫曾说:水,由于它的灿烂透明,它的淡青色的光辉而令人迷恋,水把周围的一切如画的反映出来,把这一切委曲的摇曳着,我们看到的水是第一流的写生家。那末,青山便是流水随身携带的画架。静谧的水面,是谁在欣赏,她就画谁。
青山怀中的水,是闪烁着生命气息的精灵。若是能在山涧边席地而坐,无须高歌,亦无须话语,一杯香茗足以诠释青山绿水间的奥秘。随流水缠绵而下的是湿润的风,带着清晨的气息从水源处涌来,滋润心中些许干涸的文字。兴许蓦然间,便有畅如流水般的文字从笔尖滑落,在水中浸湿,化作灵动的水。此时,最令人心旷神怡的莫过于穿梭在流水间的古曲,幽幽然于恬淡的青石上散发共鸣的细响。于是,当往昔锋芒的锐气被尘世磨平,那些以往被遗忘的细节,如流水般在心海深处徘徊,一幅写意的画悄然定格。
渐行渐远的身影,在一弯清水边戛然而止。驻足,潺潺的流水霎时触动心底的琴弦,某些故事欣然弹起。记得故乡的身旁也是醉卧着一条小溪的,少年时代,每每热浪逼人的夏季,那些嬉水的欢乐便油然而生。那时的人是开心快乐的,连水也一样的欣悦。如今故地重游,小溪是更小了,离开曾经的少年光阴,这里便鸦雀无声。站在依旧清澈见底的溪水里,任细腻的流失从脚趾间滑过,依稀听得流水低吟,像是在缅怀往昔的热闹,而感伤今日的冷清。望着那群瘦小的游鱼,恍如昨日。
淡淡的伤感从流水的怀中溢出,打湿了往昔的袖口。流水无语,有低吟的歌声自指尖散开。前方有一树的花开,渐渐朦胧的眼眸闪着思念的悸动,在落英缤纷中延续千秋不变的凝望。拾起一片枯黄的落叶,清晰的脉络上,竟也雕刻着这般落寞的神情。原来,即便是生机岿然夏日,也免不了凋零的凄楚。炎夏过后,想必便是一地的萧瑟吧。
青山绿水间,若细心品味,除了甘醇的绿意,也潜藏着一种忧伤的味道。不仅是那零星的落叶,还有那宛如风烛残年般的老树皮肤,一样能够牵动忧伤的思绪。或说无病呻吟也好,少年不识愁滋味也罢。毕竟此时的年少,却是真真切切的有着迟暮的沧桑。
涓涓细流,思绪在转瞬间纤细如丝,在恍惚的时光里恣意飞扬。我只是伫足凝望,眼前似乎不仅仅是一弯流水,而且还在心中潺潺流淌,渐渐地心净了,也静了。从遥远处飘来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恍若游戏人间的仙子,轻灵于树梢处驻足。随风轻摆的衣襟,伴着翡翠般的绿叶,轻轻的摇曳着动人的舞姿。不经意间,惊觉于自己嘴角轻扬的弧线。本是忧伤的心境,竟是让一道意外的风景重新塑造了一番,重拾初始寻找流水的韵味。
一声婉转的啼鸣,凝固的光阴重新转动。布满绿苔的小径,我在上面继续寻找。流水般的情怀,在一泓清泉里叮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