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诺歌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名唱段介绍
(2018-07-19 08:48:09)【为国家大剧院2018年上演歌剧《罗密欧与朱丽叶》节目册所撰】
第一幕:朱丽叶的小咏叹调:“啊,我要活在这美梦中…”
(Ariette:Ah!
1859年的歌剧《浮士德》给古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荣誉,也成为了他一生最为成功的作品。之后的八年间,古诺还有四部歌剧面世,但均未再能重现《浮士德》的成功。直到1867年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古诺才再次证明了自己在歌剧创作方面的才能不是昙花一现。而这部歌剧之所以能够再获成功,很大程度上在于它在从结构到细节都在“复刻”《浮士德》:都是改编自家喻户晓经典戏剧的精致脚本、因循传统但并不冗长的五幕结构、人物众多但男、女高音主角处于绝对核心的地位、甚至连剧中的几段最重要的独唱唱段都“异曲同工”,从曲式结构到旋律性格均高度相似。
第一幕朱丽叶的这首小咏叹调,与《浮士德》中玛格丽特著名的《珠宝之歌》堪称姐妹篇,都是正值青春期的少女,情窦初开但尚未遇到意中人,都是欢快优美的圆舞曲,都是用休止符断句模仿心跳加速后的呼吸急促,用花腔跑句展现少女内心的欢笑。1867年4月27日在巴黎首演时的第一位朱丽叶,也正是八年前《浮士德》首演时玛格丽特的饰演者米奥兰-卡尔瓦罗(Marie Caroline Miolan-Carvalho),可见这两个角色是为完全同一类型的女高音而做的。相比起《珠宝之歌》,朱丽叶的这首小咏叹调的结构更为紧凑,气氛更为热烈,花腔更为华丽(最高音碰到小字三组E,接近花腔女高音的极限音),因此深受历代女高音歌唱家的喜爱,经常被作为音乐会的压轴、返场曲目,是最为著名的女高音法语咏叹调之一。
(Cavatine:L'amour! l'amour! oui, son ardeur a troublé)
第三幕 第二场:斯苔法诺的唱段:“从昨天我徒劳的寻找我的主人…”
(Chanson:Depuis hier je cherche en vain mon
maître)
欧洲歌剧有用女声来扮演少年或“小白脸儿”式男性的传统,最典型的角色包括《费加罗的婚礼》中凯鲁比诺、《玫瑰骑士》中的奥克塔文等等。在古诺的《浮士德》中有一个用女声饰演的男青年西贝尔,相应的,在《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罗密欧的少年侍从斯苔法诺也是由女声扮演的。或许是考虑到斯苔法诺的年龄比西贝尔更小,所以这一角色的音域更高,并且有一些灵巧的花腔段落,更接近威尔第的歌剧《假面舞会》中的奥斯卡。
在当代,歌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的中场休息往往会安排在第三幕第一场罗密欧与朱丽叶在小修道院的婚礼之后。而斯苔法诺的这一唱段位于第三幕第二场的开始,也就是中场休息之后的启幕。这一带有挑衅、揶揄内容的唱段在音乐性上轻巧欢快,能够起到“压场”的效果,同时对于全剧也是一个重要的分界——这是这部歌剧最后一段纯真而愉快的音乐,从这以后剧情和音乐都将向沉重、紧张、阴郁、悲痛的方向发展。
第四幕:罗密欧和朱丽叶的二重唱:“来吧,我已经原谅了你…”(Duo:Va! je t'ai pardonné)
第四幕开场大提琴声部深情的咏叹,令人立即联想到《罗恩格林》,“瓦格纳幽灵”在19世纪下半叶的欧洲歌剧舞台真是无处不在。这一短暂的间奏也是二重唱的前奏。在莎士比亚的原著中(第三幕第五场),这一新婚之夜后在黎明分别的场景,从缠绵到焦虑,之后罗密欧在朱丽叶的催促下匆匆离开,在临别的对话中,暗示出之后悲惨的结局。在歌剧中,二重唱一开始是朱丽叶焦虑与紧张的宣叙,之后男、女高音的旋律以三度叠置平行展开,以展现他们新婚之夜后缠绵、敏感的幸福,这也是法国抒情歌剧中表现男女之情常用的手法。二人优美的咏叹被长笛模仿的云雀报晓声打断,罗密欧唱出感人至深的名句:“那不是云雀,那是夜莺”,之后在不知不觉中,在前三幕还是少男少女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已经变为成年男女富于力度与深度的声线,唱词中去掉了原著中那些微妙的暗示内容,而使得这段分别更加决绝与悲情。罗密欧下场后,前奏中大提琴的旋律由双簧管甜美的再现,同时朱丽叶唱出“天堂里的天使啊,我把他托付给你了!”古诺的戏剧性天才在这首二重唱中得到了充分的证明。
第四幕:朱丽叶的咏叹调:“天呐!为何我的血液凝固了一般?”
(Aria:Dieu! quel frisson court dans mes veines?)
第五幕:场景与二重唱:“你好,黑暗寂静的坟墓…”
(Scè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