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定是一座老钟,不是挂在墙上,就是摆在桌上。这样的老钟,我小时候家里倒有一个,报点时当当作响,左邻右舍都能跟着沾光。但是,光从来不是好沾的,那生生就是一种叨扰,令你不胜其烦。
刚搬来这里时,我就接连几夜难以入眠,刚要迷糊,就听隔壁传来当的一声,半点到了。本来新来乍到多有不适,这款隔壁的老珍藏,还就成了让人头疼的玩意儿。
也是时下建筑的隔音效果太差,那老钟的声响如在耳畔,真比自己家的听来都清晰。想不通这会是多少年头的一座钟了,因为,时下想去商场买这样的都难寻其踪。倒也敬佩这家主人对家什的专一,只要它不坏,就让它坚守岗位。
得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我都在适应这座隔壁老钟,听它每晚准时报点,当当当,或者当。直到困得确实钟声难挡时,才能安然入睡。而夜半若偶逢起夜,对不起,钟声又成了睡眠的阻碍。所以,一段日子以来,我的牙根总是痒痒的,恨的,加上咬的。
前两天,姐姐来看父母,次日晨黑着眼圈抱怨那烦人的钟声,我倒无所谓地表示,它响它的,我睡我的。姐说,怎么可能睡得着啊,那钟象打雷。我发表了一句生活箴言:“一切都在于适应”。没错,我已经适应它了,有时候,早上醒来,钟声不响,认为不到钟点,还刻意等钟声响起再翻身起床呢。
有一天,嫂子给侄女打电话,家里窗外正有一辆火车鸣着长笛经过,嫂子过后说,在那里住,似乎从来没有听到过火车声,结果在电话里都觉得那声音响得刺耳。
哥哥有一天喝了酒没有回家,半夜呼噜连篇,几番的忍无可忍后,我拍他,他被拍“激”了,说你拍我干啥,我说你打呼噜,我睡不着,哥哥说,打呼噜,不可能,你嫂子怎么从来没说过我打呼噜。
适应,全在适应,我想我能适应隔壁老钟,应该也能适应哥哥的呼噜,但是,那得假以时日。哥自打我半夜拍他之后,酒后再也不肯留宿。没办法,那哥的呼噜就只好留着嫂子一个人适应了。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