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母亲，女儿四周岁半，我几乎没有真心动手打过。偶有几次蜻蜓点水轻描淡写式，女儿也见怪不怪，全当止痒。昨晚七点多钟，女儿“嘭嘭”敲门，我以为她象以往一样在淘气，开门还嗔怪她该小点声儿。谁知一抬眼看到她泪眼婆娑。尾随上来的父亲说，她跟小朋友闹别扭了。我没太当回事儿，可是，进了屋的女儿一直在哭，弄得我心烦意乱，给了很多关于小朋友间闹点别扭很正常，用不着哭起没完的忠告，可女儿就象刹不住闸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好一会儿后，她好了一些，要求再吃一顿晚饭。等她吃完，一切停当，就待上床讲故事睡觉时，她却在我关掉电脑后又突然大哭起来，理由就是，妈妈没有象往天一样在刷完牙后再打一会电脑，并且这次仍然大哭不止。母亲过来训斥她几句，她把火气转移到母亲身上，大嚷着“姥姥，我不让你在这屋”。我的耳朵可以忍耐她的哭声，却无法听进她对老人的不逊。我第一次狠下心来把她扯过来，狠狠拍了若干下，并且在觉得她不服气的情况下，把她的裤子褪下来，照她的屁股狠狠甩了几巴掌。第一次见到女儿眼里有了惊恐，并且小嘴巴喃喃着“妈妈，我不敢了”。背对着身后的母亲，我这个“狠心的妈”也刷刷落泪了。我真为自己不争气的眼泪生气。

    人生中很多的第一次都是对人的考验，我从不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论。但是，也许有时候真的需要动一次手。女儿总体上是个听话的孩子，但偶有任性的时候也很难治理。我不想养成动辄动手的习惯，但是，一直牢记“溺子就是害子”的真理。对女儿的教育因为某种特殊原因显得比较严峻，所以，我将要经历的还会很多很多。身为母亲，这将是一道一生的难题，而这道题又是必答题。

    也许注定昨晚是个郁闷的晚上，在床上辗转难眠，好容易睡去，隔壁居住的女大学生幽灵般现身，并雷鸣般敲击她居住的房门，把朦胧中的我惊得心“咕咚咕咚”跳个不止，我甚至能感觉心脏顷刻间变得硕大无比，象要冲出我胸膛。更可气的是，敲击无果，她飘然下楼；待凌晨四点半钟她又重新回来不懈地敲击她那扇顽固的房门，这次更加震天动地。真后悔住在这帮不懂邻里道德的女大学生隔壁。今晨挣扎着起身，迷糊着穿衣，半梦半醒地下楼……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