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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雁----”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他。一个曾经相处过两个月,分手后就只在若干年前见过一次的婚前男友。
“哎呀,是你呀!”
他问,“你刚吃完饭啊?你没什么变化。”
“是吗?老了,都三十出头了。咱们真是很少见啊!”
“我见过你三四次吧!”
我有些诧异,我印象当中,自分手后只与他在这小小的城市里见过一次。
见我诧异他解释:“那两次都在婚礼上,我看见你了,人多就没打招呼。”
我恍然大悟,但有种我在明处,人在暗处,一举一动被人偷窃的感觉。
简单询问了对方的情况,也被对方询问了自己的情况,匆忙并有一点点慌乱地告别后才想起,该让他代向他的父母问声好,因为那确实是一对值得尊重和想念的老人。
现在回想,都是九年前的事情了,经人介绍与他认识,因为以“介绍对象”的名义相识,心理上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不能象一般朋友那般不计名利不记得失不记优劣地相处。但他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也便不温不火地处了一段时间。
第一次被领去他家,就喜欢上了他那温和亲切的父母。退休于小学教师岗位的他的母亲,是个谈吐很得体的阿姨,而退休于某金融系统科级干部岗位的他的父亲,则更多了几分儒雅。
若干次以后,我意识到,我去他家似乎更多为了他的父母,为了和他们有融洽的交淡,为了去享受那份远离自己父母而少有的父爱母爱。
那次下班去他家,他的父母包了饺子,煮好后先端来给我们吃,我一再推让,因为按照我们的家规,该是父母先吃。当他大模大样毫不客气地端过那盘饺子时,我心里油生一股反感。其实过后想想,何来的反感呢?端来给我不一定是不孝顺父母,那是体现对我的重视啊?难道重视我还有错吗?也许没我在的时候,人家也是让父母先吃的。
他第一次抱住并亲吻我的时候,也是我萌生分手念头的时候,我知道,其实,我并不爱他,尽管我根本找不出他的毛病。虽然,他都差不多要把月薪交给我了,虽然我说的话,每一句他都那么重视,可我知道,我还是不爱他。
想一想,我当时提出分手的理由实在有些卑劣,我那个理由都有点“嫁祸于人”了。
那天,跟他的母亲在内厅看电视,老人家兴致勃勃地拿出一本相书,让我找一找我的属相和她儿子的属相合不合,我翻开来,一翻一找,立刻心生一喜。因为,机会终于来了。
相书上说,牛虎(他牛我虎,呵呵)相克,不适宜成家。我告诉他的母亲,看来我和他是没有缘份的,相书上说,这两个属相最好别成一家(可事实上,我最终嫁给了一个属牛的人)。
他母亲当时就有些急了,都有点急得不知所措了,我知道,过后,当她得知,我真的以此为理由跟他儿子提出分手时,她一定会无比懊恼,她一定会为此痛悔自己当时的“兴致勃勃”。
分手后,我唯一的遗憾就是失去了两位和蔼可亲的长者,我还有意无意间地给一位善良的母亲带来了心理负担。我特别想找一个机会告诉她,其实,就算没有那本相书,我们还会分手。但是,出于种种原因,这个解释一直没有机会去做。
九年时间过去了,留在我记忆里的东西随着岁月流逝在一点一点减少,可那两位老人的音容笑貌却清晰地刻印在我的脑海。
与他邂逅并道别后我追悔,怎么没有问问两位老人家的身体是否安康呢?我现在真的特别惦念两位老人的安康。如果我的祈福能够实现,我愿意那两位老人如同我自己的父母一样,身体安康,生活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