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不是一种病
姜春康

    愚人节，这个西方舶来的节日，我并不太感冒。直到那个凄凉的黄昏，一个叫张国荣的哥哥从高楼上纵身一跃，洗落一地芳华。从此，4月1日这天，我的玩笑情绪荡然无存，伤感却成了萦绕心头的“遗产”。

    昨晚，电视台播放了《东邪西毒终极版》在香港首映的节目，林青霞、梁朝伟、刘嘉玲、杨采妮及王家卫等，一同借此片怀念已故好友，现场还播放了张柏芝抱着儿子追忆哥哥的VCR。

    遥想哥哥当年，和世界开了一个玩笑。生如夏花绚烂，却又似落叶触地，随风而去。如今，还有这么多人选择特殊的日子，用特殊的方式怀念他，充满温暖。

    怀念，不是一种病。之所以怀念，是因为太感怀，是因为想记住曾经的美好，是因为想留住不能磨灭的青春印记。

    我愿意用“漂亮的男人”来形容哥哥，帅气的面容和温和的笑容，至今历历在目。坚强又脆弱，风华绝代，是对哥哥的真实写照。《风继续吹》，吹落多彩的生命；《沉默是金》，他悄悄地离去。《英雄本色》让他显出“少年老成”的威风，天真、倔强、率真掩饰不住逼人的演技；《胭脂扣》中，哥哥和梅艳芳珠联璧合，婉约深邃……

    一个不是玩笑的玩笑，却从此让钟爱哥哥的人永远怀念，也只能怀念。昨天，我从网上再一次读了哥哥现场留下的那份遗书：“一年来很辛苦，不能再忍受，多谢唐先生，多谢家人，多谢肥姐。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这样？”

    离开，都选择了柔化的方式，含蓄又无奈，这就是哥哥的风格。选择愚人节离开，外界一些纷纷扰扰的猜测则像一群嗡嗡作响的蚊子一样，飞舞个不停：有人说，他患上绝症医治无望而绝望；有人说，他逃避情感顶不住压力；台湾李敖大师，则称他患了艾滋病；内地的宋大嘴更是夸张地称哥哥根本没死，已出家到了五台山。

    群言乱飞，不乏恶语。六年来，我一直也有种“哥哥没死”的幻觉，但我知道，斯人不能再醒，这幻觉一定是大家一直在怀念他的缘故。

    我相信，哥哥的飘然离世，一定有他不能承受之重，至于究竟是什么，真的还重要吗？都不要再炒作了，谜就一直谜下去，凄凉悬念的怀念，也是一种祭奠，也是一种对美好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