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6日 星期天 即将离开的肯森顿花园
(2009-04-27 01:2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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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单身情感时尚文学/原创 |
分类: 伦敦单身女郎-2009 |
最近正在收拾行李打算搬家,准备退掉我现在肯森顿区的房子,搬到查理考文花园的公寓里去住一两个月,直到我夏天的时候回国休假。因为查理反正这两个月也不在英国,他家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而且我本来也打算回国之前退掉这边的房子,所以与其这样,还不如我早点退掉房子,住到他那里去,还可以省两个月的房租。
因为忙乱,所以事情很多,杂乱无章的,很久都没写日记,一下子也想不起个头绪,都不记得上一篇写到什么地方了,呵呵。
还是先从星期四晚上的事情讲起吧(呵呵,我知道有人又该高兴了,因为我又要讲到乔南生了)。
星期四的时候,我收到一个男人发来的短信。还记得我去年年初认识的那个英俊的英国外交官吗?就是我和安琪她们一起去听他演奏的音乐会,然后下半年我回英国后又和他在考文花园一起喝酒的那个小帅哥。呵呵,我们都已经半年多没联系了,没想到那天他突然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邀请我参加他星期五举办的新房派对(house warm party)。
收到短信我先糊涂了一下,因为我记得半年前我在考文花园见到他的时候,他还为手上没洗干净的白色油漆为我道歉,说他正在装修他新买的房子。可那时候还是去年夏末初秋,现在都4月份了,难道他装修那么一个房子,居然装修了整整半年?
不过……当初他对我有那个意思的时候,正好我阴差阳错地,因为那时候乔追我很紧,所以后来我跟乔南生恋爱去了,也就放弃了他。现在……我跟乔已经彻底分手了,他却又突然冒出来了。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新房派对,一个普通朋友的邀请。
但是我知道,我对他,或者,也许,他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感觉的。
所以我在接到这个短信的时候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去,而且就算去的话,也不能是我一个人去吧,我总得叫个伴一起去的。所以,叫谁去呢?
特别巧。也就是在同一天,晚上9、10点的时候,已经一两个月没有联系过的乔突然又给我发了个短信,问候:
How are you?
这么简单的问法,而且人家又没说什么,我也总不能不给他个回复吧。
所以我想了一下,直接把电话给他打过去问他:你明天有事吗?
哦,明天?乔还是第一次接到我的电话,自从我们情人节彻底分手以后,明天,暂时没什么事,怎么了?
我说:是这样的,明天我想去参加一个外交官朋友在家开的家庭派对,但是我不好意思一个人去,想带一个伴……怕他误会,赶紧又补充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只是需要一个参加派对的同伴而已,而绝不是什么前男友不前男友的。而且如果你还有其他朋友的话,也欢迎你带上她们,我们一起去。
乔笑道:我没有其他朋友,只有一个女朋友,可以带吗?
我立刻松了口气,说:当然啊!欢迎啊,你们俩一起过来吧。
乔说:那好吧。
然后我说:OK,那就是我们三个人,说好了,我就给派对的主人发短信确认了啊,那就是你,我,还有你的女朋友——她叫什么名字?
乔笑答:没有,就我自己去。
我愣了一下,有点被他给搞糊涂了:什么?
乔笑说: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没有女朋友,就我自己,明天我和你,我们两个人去。
哦……我听了,开始觉得有点隐隐地不安,不过也说不出来什么,只好说:那好,回头我给他发个短信确认一下,然后,明天派对的时间是晚上8点,我们就在他家附近的滑铁卢地铁站见面,OK?
好的。乔说。
然后我们挂上了电话。
结果,还没等我来得及给外交官发短信确认出席呢,没过几分钟,乔突然又发来了一条暧昧的短信:
今天晚上,你想来我家吗?
我立刻晕倒。这一刻我终于知道了,他居然对我还没有死心。
这样一来,很显然地,连这个派对我也不能带他去了。
所以我立刻给他回复了一条很长的短信:
喂,我都已经跟你说得非常清楚了,我们现在仅仅是普通朋友而已。而且明天开家庭派对的这个外交官,我跟你实话说,也是我以前约会过几次,但是没有谈过恋爱的一个朋友。如果你要是觉得明天我跟他在一起会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因为我本来就是去参加他的家庭派对的,我可不想带一个炸弹过去给自己找麻烦。
乔没有回复。
我想他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彻底地颓了。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
原来如此。
看来他是折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别人,所以现在快过生日了,就想起我来了,想跟我重新开始。
简直可笑,他也太小看我了。别说我现在忙着打算回国,根本就不想谈恋爱,就算我想谈恋爱,也不可能再跟他谈啊!!
去年和他谈恋爱的时候,已经浪费了我四、五个月的时间,现在还想让我回头继续跟他好?做梦!
然后我立刻给詹妮弗打电话,问她明天出不出来,如果出来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参加这个派对,正好她也可以再认识点其他人。毕竟我这个朋友是英国外交部的外交官,所结交的朋友也应该都是有点层面的,她应该可以认识到不错的朋友。
好啊。詹妮弗一口就答应了,然后我们约好了,第2天下班后在滑铁卢地铁站见面。我带份礼物,她买瓶酒。
商量完这些事情,我这才给外交官回复了确认的短信:咳,明天我带一个女朋友过来,到时候见!
没想到,小帅哥立刻给我回复道:不对啊,你看错日期了吧?我不是写了是5月8日的那个周末吗?不是明天!那你们8日还过来吗?
啊?哦?哦……
狂汗一个,赶紧翻了翻他之前给我发的那条短信,晕死,可不是!人家清清楚楚地说的是5月8日星期五,可我看见一个星期五就没仔细看了……
于是赶紧又给詹妮弗发短信取消计划,然后又给小帅哥回复:啊,对不起我看错了,这样啊,8日我应该会过来的,不过到时候我会再跟你确认一下的。晚安!
这么折腾了一通下来,已经是星期四的午夜了。
第二天,星期五的下午6点,我从尼古拉斯那里取到了查里家的钥匙,然后正在国家画廊外面的茶宁街上逛街,想起昨天发给詹妮弗的短信也不知道她收到了没有,就坐在外面的石阶上打通了詹妮弗的电话。
“哦,短信我收到了,没关系啊,8号我们再去就是了。”詹妮弗刚下班,回答我说。
“那你今天晚上还出来玩吗?”我说,“你要是不出来我就回家了。”
“那就算了吧,对了,我的房子差不多已经快搞定了,我很快就可以搬家了!”詹妮弗说。
“是吗?”我笑道,“太好了呀,律师跟你说还需要等多久呢?”
“可能再过两、三个星期吧,律师说,大概5月中旬我就可以搬家了。”
“哦,哦……”我不再说话了,但是,很显然她也知道我要说什么。那菲利普……?
“我已经告诉菲利普了。”詹妮弗不问自答。
我笑了:“他怎么说?”
“还能说什么,”詹妮弗说,“哭呗。”
“啊??”我惊得哈哈笑了起来,“不会吧?他那么大一个男人了,居然还会哭啊?”
“是啊,”詹妮弗说,“是我先哭的啊,我先告诉他我很快就要搬家了,然后我就哭起来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眼泪在那里吧嗒吧嗒地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
“……然后他也就在那里哭起来了。”
“……那……”我想了想问,“他哭的时候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就是说,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做朋友呗,”詹妮弗黯然地说,“还说希望我们能够经常见面。”
“天啊,”我咂舌,“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能这么理智?”
“是啊,男人嘛,”詹妮弗淡淡地说,“我早就知道了,也早就不指望他能再说出什么留我的话来了。……虽然我知道,他还是爱我的,我也还是喜欢他的。”
我没话说了。过了好一会儿,我说:“那你就不能放弃要孩子的想法吗?或者,再跟他谈谈?”
“这绝对不可能。”詹妮弗说,“这个问题我都已经跟他谈了很多次了,如果能解决,或者说,如果他能够让步的话,我们俩也不可能走到今天。”
“也是。”我说。
詹妮弗:“所以昨天他在那里哭的时候,我什么话都没有说,都没有问,那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什么的。因为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我心下恻然。这一对,经历了三年,走到今天这样,已经是两个人都已经说不出的痛了。
“不过我也跟他说了,”詹妮弗说,“我搬出去以后,我们可以再见面,但是绝对不可能再做男女朋友了。”
“那肯定。”我说。
“我跟他说了,到时候,就算我找不到男朋友,也不可能再跟他这样继续下去的。”詹妮弗说,“你说对不对?”
“当然对,”我说,“长痛不如短痛。”
“不过昨天,他哭得,真的是满伤心的。”詹妮弗幽怨地说,“有时候我看他也真的挺可怜的,你说说,他都快50岁的人了,也不可能再找到像我这样的陪他了。”
“我明白。”我点头说。
“不过你也需要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对不对?”我说。
“嗯。”詹妮弗说,“虽然我知道,我是真的也很喜欢他的。”
“那当然,否则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同居了三年。”我笑道。
“等新房子买下来了,也就是下个月,大家一起去我家开party吧!”詹妮弗说。
“好,好,”我笑道,“当然。到时候伊娜也该从国内回来了,我们一起好好玩玩。”
说这些话的时候,傍晚的夕阳淡淡地挥洒在伦敦国家画廊前面视野宽阔的鸽子广场,遥远的人群,和穿梭的车辆,在金黄色的阳光下静静地模糊着,烂漫着,像一副古老而新颖的油画,在我的眼前流动。
2009年4月这样一个春天的傍晚,我坐在伦敦安静而绰约的特加法拉广场上,轻轻地挂上了詹妮弗的电话。眯起眼,看着城市建筑群落林立的天空中遥远而模糊的夕阳。心想,这就是我们的生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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