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心田，1937年生于山东淄博，1958年毕业于上海师范大学中文系（专科），1963年毕业于山东大学中文系（本科）。先后在淄博一中、淄博教研室和山东省教研室工作，1994年被山东省政府公布为特级教师。曾任全国中语会常务理事，山东省中语会副会长兼秘书长。现任全国中语会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山东省中语会学术委员会副主任。主要兼职有：山东教育学院兼职教授，北京电视师范学院特聘语文教学评课教师，山东省历届高考语文评卷领导小组质量检查组组长，山东省中小学教材审查委员会委员，华东六省一市历届中学生作文大赛评选委员会委员，全国及山东省多次语文教师论文大赛、教学比赛评选委员会委员。《中学生读写》杂志主编，《语文周报》社策划委员会主任，《现代语文》杂志顾问。
    吴老师从事语文教研工作近40年，应邀在全国许多省市作专题报告100多场，发表教学研究论文100多篇。著有《实用通假字字典》《实用辨字字典》《中学写作系列训练指导》和《吴心田语文教育论集》等。主编、参编的著作有30多种。个人简介经审定选入《中国专家大辞典》《中国当代教育名人辞典》《中国当代语文名师传略》等。

 

桑哲（以下简称桑）：吴老师，新课程标准全面体现了“大语文教育”思想，您是如何看待大语文教育的？
吴心田（以下简称吴）：“大语文教育”思想体系是由河北张孝纯先生于上世纪80年代创立的。张先生的观点得到了全国语文教育界的认同。大语文教育思想打破了传统的教育方式，把语文教学从课内拓展到课外，从语文教学扩展到多姿多彩的生活。大语文教育思想是符合语文教学的固有规律的。有句话说，语文是天生与生活联系在一起的；还有一句话说，生活的外延就是语文的外延。以前的语文教育理念总是与生活相脱节，语文教育存在一种封闭式的弊端。就此问题，全国中语会曾经在昆明召开了一次会议，提倡开放式，破除封闭式。在那次会议上，我曾经就“提倡开放式，破除封闭式”谈了个人的看法。
语文的扩展性有着其它学科没有的优势，语文教材是选文式，内容包罗万象，国家、民族，工人、农民，天文、地理、文学、科技……语文学习方式也是多种多样，只要做个学习语文的有心人，就可以发现处处有语文，时时有语文。学生随时随地，用多种手段，从多个角度都可以学习语文。
在教学过程中实施大语文教育并不排斥认真学习教材，也不排斥课堂教学的重要性。大语文教育是很自然的由课内向课外延伸，是学习生活的拓展。并不是说重视了课外生活，就可以放弃课内学习，这个问题要引起足够的重视。现在的语文课堂教学强调师生关系和谐，提倡学生参与，但重视培养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不等于老师就可以退居到不起作用的位置。学生毕竟还是学生，失去了老师的指导，弄不懂的问题就得不到解决。总的来说，大语文教育是值得肯定的，但在理解和实施过程中要力戒走向另一个极端。
桑：我们在语文教学中应当怎样实现语文基础知识学习与人文精神培养的统一？
吴：“语文”这个概念的含义是非常丰富的，它本身就融入了人文因素，在教学研究中不可能把工具性与人文性割裂开来。例如，某一个词语，从纯粹语文的角度来看，它是一个单纯词或者是一个合成词；或者是褒义词，或者是贬义词，但是它必定在内容和精神上有一层意思，这就是语言与人文因素的交融。
建国初期，叶圣陶先生说：“什么是语文呢？语，就是口头语言，文，就是书面语言，把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连在一起说，就叫语文。”他的这种观点是把语文看成语言了。建国初，他这样说是有一定背景的。他提出，语文教学主要就是学习语言，学习汉民族的语言，语文是天生的以学习母语为己任的学科。到了1956年，语言和文学“分家”（不久又停了），这可以反映出当时人们对语文的理解已经不局限于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了。20世纪60年代的语文教育提倡“文道统一”，“文道统一”不是两张皮的迭加，而是自然地融合在一起的，语文和人文是分不开的。“新课标”对语文的理解是“工具性与人文性的统一是语文课程的基本特点。”20世纪末，在语文教育大讨论中，大家普遍认为，过去长期以来语文教学过分强调了工具性，忽视了人文性。
对于“语文”这个概念的理解存在好几种观点，如“口头语言加书面语言”说；“语言和文学”说；“语言和文化”说；“语言和人文”说。如果把语文理解为“语言和人文”，那么就可以说，“语”是“语言”，“文”是“人文”，人文又包括文学和文化。
我曾经觉得语文包括语言和文学，不能太宽泛了，否则就会漫无边际。后来发现语文课本中涉及的许多内容已经超出了语言文学范畴，它们是文化方面的东西，比如《北京的胡同》反映的是一种文化现象。以后又发现除了语言和文化之外，还有精神的、思想的、情感的、意志的东西，甚至还有政治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是有机地融合在课本里的，因此，把“语文”理解为“语言与人文”比较合适。
我们在写作《山东中学语文教学二十年》这篇文章时，初稿说语文是语言和文化，最后定稿时说语文是语言和人文。说语文包括人文是正确的。语文除了人文因素之外，还有语文方面的东西，如语言知识，文学知识，阅读能力，写作能力，口语交际能力，良好的学习习惯，良好的学习方法等等，这些是语文学习的根本，但也不可否认它有人文性的因素存在，也有思维品质的因素。过去我们不太注重对学生思维品质的培养，学生的思维长期陷入僵化思维、肤浅思维、定势思维、狭窄思维和单向思维机械思维等误区。在语文教学中也要注重培养学生创新思维、多向思维、辩证思维和形象思维等思维方式。
桑：您认为新课标提出的语文素养应该包括哪几个方面？提高学生语文素养的关键是什么？
吴：语文素养首要的应是对祖国语言文字的认读、理解和书写，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而恰恰在这个方面经常被忽视，我觉得应该引起重视。汉语常用字3500个，如果初中毕业甚至高中毕业还不能正确运用这些字词，这就是语文素养的缺失。第二个方面是汉语言知识、文学知识和文化知识的积累。第三个方面是阅读、写作和口语表达能力。语文素养外在的表现主要是写作水平，不会写，何谈语文素养？作文教学的关键是学生会写，会写记叙文，会写议论文，会写说明文，甚至会写简短的诗歌、散文和小说，当然这是一个长远的问题，但不会写就是语文素养的重大缺陷。口语交际也包括很多，例如语速的问题，条理的问题，中心的问题，不同场合的表达问题。第四是良好的语文学习习惯和学习方法的形成，比如写作文要善于修改，看书要先看前言和后记，学习文言文只有弄懂了字词才能了解内容。第五是良好的人文素质和思维素质的养成，这些也应该包括在语文素养当中。
提高学生语文素养的关键是语文教学要把握工具性与人文性的统一，不能顾此失彼，割裂开来。如果重视语文知识积累，而忽视阅读能力的培养，或者书面表达能力较强而口语交际能力薄弱，这就不是全面地培养语文素养。语文素养的各个方面都可以采取相应的措施来提高，但是，从总体上提高学生的语文素养必须把握好“文与道”“工具性与人文性”的统一。教育改革的目标是培养人才，要求学生学会自主、探究式学习，培养创新精神，这些方面在语文教学过程中应该得到体现，否则就难以完成培养语文素养的任务。
桑：多年来，语文教学在处理“掌握知识与培养能力”两者的关系时经常出现偏差，甚至顾此失彼。您是怎样看待这个问题的？
吴：我于1958年参加工作，那时全国极左思潮盛行，直接影响到语文教学，有些语文课上成了政治课和思想教育课，把一些属于语文的东西丢掉了。到了上世纪60年代初，为纠正50年代末的“极左”思潮，提出了“加强双基教学”的口号。这个“双基”是加强基础知识教学和基本技能训练。“双基”的提出是在纠正“极左”思潮过程中自然出现的一个口号，它使语文教学逐渐走上了正确轨道，思想认识统一到“文道统一”这个规律上来，出现了对后来影响深远的1963年“语文教学大纲”。这个大纲应该永远载入语文教育的史册。 
这个大纲提出，语文课是基础课，也是工具课，语文课必须使学生切实掌握语文这个工具，这就把语文教学引向了正确的方向。这个口号在国内外产生了巨大影响，后来国外有些教育界人士专门来我国学习考察基础教育。他们来学习考察的是基础教育，而不是高等教育，这就是咱们基础教育的优势。有人说我国留学生在国外最大的优势是基础好，最大的劣势是不会交际，缺乏创新思维能力。这种评价是客观的。
随着教育体制改革，后来语文教学又出现了一些偏差，以致于顾此失彼，反对政治性，却忽视了思想性；重视了“双基”教学，却忽视人文精神，这个偏差一直影响到20世纪末。工具性被强调得太死了，以致于忽视了人文性。20世纪末的语文大讨论把人文性的大旗打出来了，这是一个进步。可是，这个大讨论到了后期，特别是进入21世纪以来，新的偏差又出现了，即人文性至上，淡化了工具性，甚至否定了工具性，这就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我在翻阅2005年中考题的过程中，发现语文知识和语文能力方面考查的内容太少了，阅读理解题出的都是人文方面的内容理解，而很少涉及语言运用和写作方面的问题，这样就把语文的工具性因素丢掉了。这种考试命题对语文教学起误导作用，好象语文基础知识是可有可无的，这是错误的导向。
我每年都参加全国语文教学研讨会，听了许多观摩课，上观摩课的都是一些全国著名的教师，其中有些课出现了虚俘之风，例如教文言文却不引导学生学习文言字词，文字的问题还没解决就和学生讨论思想问题和艺术方法问题。我听过一节初中的《谈生命》和一节《安塞腰鼓》的课，这两篇文章的语言都很好，可讲课老师脱离开文章语言，空泛地谈论人文精神，引领着学生讨论几个问题就结束了，课后我与这两位老师谈起存在的问题，他们也认识到忽视了对课文语言的品味，很是遗憾。“双基”的问题不要像以前那么绝对化，那么刻板，那么僵化，但是一定不能忽视。没有基础知识积累，何谈能力的提高？
桑：您是怎样评价一堂语文课的？中学语文老师怎样才能上好语文课？
吴：一堂成功的语文课要体现出语文教学的基本规律，这是评价一堂语文课的关键。
中学语文教学必须贯彻工具性和人文性统一的教学理念。
第二，中学语文教学和高校中文专业课教学是不一样的，必须通过学习课文的语言来感悟文章的内涵。语文教学和作家写文章不同，作家写文章是先立意，然后再构思布局，最后用语言形式表达出来。中学语文课应该从课文中品味作者要表达的感情，通过对课文语言的品味来感悟人文精神。扣住课文语言感悟人文精神，这是中学语文教学的基本规律。
第三，中学语文教学应当师生互动、教学相长，学生的主动性要充分调动，教师的指导作用也不能放弃。如果学生不会的地方教师不指导、不讲解，完全让学生自己解决，这样一堂课下来，学生不会的地方还是不会。“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学生有问题教师不帮助解决，是教师的失职。师生互动，教学相长，学生的积极性和教师的指导性得到共同体现，这才是一堂好课。
第四，中学语文教学要体现两个“三位一体”。一是教师、学生和教材“三位一体”，师生互动学习、师生共同探究，都必须学习教材，研究教材；从教材再扩展，再联想，也要以教材为主要凭借。二是注重语文知识的积累、培养学生的语文运用能力和感悟人文精神的“三位一体”，如果忽视了语文知识的学习，忽视了语文能力的培养，空泛地谈人文精神，那么语文课就成了人文修养课，而不是语文课。
体现“三位一体”，还要看教师对教材的理解、把握，如果教师对教材理解把握得好，详略处理得当，那么这堂课就可能上好。如果对教材理解不到位，对课文处理不妥当，就很难上好这堂课。
第五，对整个课堂教学环节有科学地组织。既要有大板块，又要有小层次，做到条理清晰。
第六，有一定的创新出彩的设计。语文教育一直处在一个改革发展的过程中，在新的教育理念指导下，课堂设计有没有新意，比赛或者观摩课有没有出彩的设计，也是衡量一堂好课的重要条件。那些平平淡淡的课，虽然没有明显的缺点，但也看不出明显的优点，也不能算是好课。
第七，看老师的基本功，比方说口语表达、板书设计和知识面等。知识面太窄，学生提的问题解答不出来，错的地方指不出来，这些都是教师基本功欠缺的表现。
衡量一堂好课，要整体和局部兼顾。有的课整体上不是很好，但某一个环节有亮点；有的课整体上不错，但某些环节有明显的缺点，这都是经常遇到的。没有十全十美的课，也没有一无是处的课。在评价过程中要尽量发掘教师讲课的优点，但是对他的缺点也一定要指出，这样才能对执教的老师有所帮助。 
上好语文课需要做到以下几点：第一，要有正确的教育思想和教育理念作指导。比如工具性与人文性的统一，师生积极性的共同发挥等，这要从课文的整体设计或者某个局部环节体现出来。第二，要体现中学语文教学的个性特点、本质特征和中学语文教学的客观规律。中学语文教学的基本规律和高校的讲座课不同，和高校的纯专业课也是不一样的，甚至和小学语文教学也有不同。一定要把握好中学语文教学自己的特点。第三，充分调动学生的积极性不等于放弃教师的指导作用，二者应该结合起来。如果片面强调学生自主探究，忽视教师应有的指导作用，就违背了中学语文教学规律。第四，教学中不应单纯品味人文精神，不能忽视对语文知识的学习积累和语文能力的培养，这一点一定要引起重视。
桑：请您谈谈对多媒体教学的看法。
吴：现在语文课堂教学中多媒体的运用是语文教学的一大进步。多媒体教学是语文教学的一种先进手段，它是社会发展在语文教学中的体现。我主张恰当地运用多媒体。实际上多媒体教学有好多优势，比方说直观性、形象性。我曾经听一位老师讲冯骥才的《珍珠鸟》，关于珍珠鸟，多媒体显示出很漂亮的画面，那种效果单凭教师语言是表达不出来的。冯骥才是全国著名作家，天津市文联主席，还是著名的画家。当多媒体演示出冯骥才的几幅国画代表作时，大家立刻对冯骥才有了直观形象的了解。恰当地运用多媒体教学手段可以节省时间，提高效率。但多媒体教学不能搞形式主义，该用的则用，不该用的就不要用。
桑：作文教学是语文教学的重点和难点，您认为作文教学中存在的主要问题是什么？如何提高学生的作文水平？
吴：作文教学的基本目的是使学生学会写文章。当前作文教学中存在以下问题：
第一，学生写作能力的形成与提高必须经过大量的写作训练，但实际上，好多学校一学期只布置四、五篇作文练习，平常也没有片断写作训练。这样下去，提高学生的写作能力就是一句空话。
第二，学生写作能力的提高有多方面的因素，教师应该鼓励学生热爱生活、观察生活、体验生活、感悟生活、描写生活。这些措施一定要在作文教学当中体现出来。有切切实实的体验生活，才有内容可写。
第三，提倡写真情实感，反对无病呻吟。我退休前一直在做华东六省一市中学生作文竞赛的评委。历届参赛作文中，山东学生投稿最多，获得一等奖的人数也最多，评委对山东参赛者的总体评价是“文章朴实，有真情实感，能打动人心”。这与我省在作文教学中提倡写真情实感、反对胡编乱造有关。这几年，虚情假意、无病呻吟的学生作文增多了，却没有引起应有的重视。
第四，不要放弃写作技巧的指导。单纯讲写作技巧，学生的写作水平不会提高，但是不讲解、不指导，也不利于提高写作水平。比如记叙文要有具体生动的叙述，议论文要有令人信服的论据和明确的论点，论证要严密等等，这些都是技巧问题，教师应加以指导。
第五，好文章是改出来的。有的语文老师每次只改两三篇学生作文，批语模式化，缺少针对性。教师应该对一半以上的作文精批细改。现在学生作文有一些不良文风，教师不纠正，有一些不健康文风老师不置可否，这是不对的。
第六，写作教学与阅读教学是相互促进的。阅读教学中，有些老师对课文讲解很随意，片面探究人文性，对写作方法和技巧基本上不研究，对文章语言运用的研究也有所忽视，阅读教学与写作教学脱节。我认为，学生在阅读过程中有意识地品味语言和写作方法，对提高写作水平很有帮助，从课文阅读中可以学到很多写作知识，可是，当前写作教学和阅读教学脱节，这是由语文教学虚浮之风造成的。
在阅读教学中，有的老师把语文课上成哲学课，讲解莎士比亚戏剧居然联系《流星花园》，结果戏剧的语言特色没有了，这还是语文课吗？有的老师讲解《马说》时，却把“伯乐”放一边，一味地讲“千里马”，一堂课结束，连字词都没弄懂，表面上看似创新，实际上偏离了文言文教学的基本目的。
提高写作水平不单纯是写作技巧问题，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生活阅历问题。视野是否开阔，看问题是不是全面，都会影响到作文质量。对生活的参与、体验越深刻，感悟就越多，在写作中就越能写出比较深刻的有意义的文章。指导学生的写作，要强调观察生活，体验生活，感悟生活。生活是写作的源泉。
桑：20多年来，山东省一大批语文教学“新秀”脱颖而出，在全国产生了广泛影响，从您多年的教研经历来说，您是怎样发现和培养这些青年教师的？
吴：我重视培养青年教师有一定的客观背景。我1984年调到山东省教研室，在工作中发现，由于文革时期形成的断层，一些著名的老教师退下来了，而中年教师代替不了老教师的工作，一部分青年教师非常有才华。鉴于这种情况，山东省的教学发展很自然地落到这些青年教师的身上，于是，我就下决心培养青年教师，力争使一部分有才华的青年教师脱颖而出，成为山东省教学科研的带头人，成为骨干力量。
对于优秀青年教师的发现和培养有多种渠道，我选拔的青年教师多是亲自听他们的课，看他们的文章，和他们交谈过，我不单纯听别人的介绍。程翔1988年在全省语文教师基本功比赛中获一等奖，又在全国语文教学大赛获得一等奖。程翔获得一等奖之后，我就把他作为重点培养对象，优先派他去全省语文会议上执教公开课和观摩课，让他参加各种比赛活动。凡是我参加的一些重要会议我尽可能地带他一起去。我给他材料，给他布置教改课题，目的是让他尽快地脱颖而出。史建筑是我1998年“发现”的，1999年全国四次语文教学比赛我都派他参加，目的就是有意识地培养他，让他很快的成长起来。四次比赛结果他得了一个特等奖，三个一等奖第一名。此后他不断地被邀请去全国各地讲课、作报告，很快脱颖而出。
培养青年教师要满腔热情，尽量地为他们提供学习锻炼的机会，对他们加强具体指导，与他们交知心朋友。没有多种方式的培养，他们很快就会被埋没。我认为如果一个好的“教学新秀”被埋没了，那将是教研工作在培养人才方面的一种失职。
我选拔优秀青年教师的五个基本条件是：第一，必须人品好，比如要有事业心、责任心，要谦虚谨慎，要有好的人际关系，要尊重别人等。如果一个老师其它方面都不错，但人品不好，我就会放弃对他的培养。第二，要勤奋努力，不能耍小聪明。第三，要有良好的悟性。我着重培养出类拔萃的尖子，目的是要把佼佼者培养起来起到带头作用，所以要求他们悟性要好，基本上一点就通，不能点十点都不通。有悟性，才有潜力。第四，看基本素质如何。如知识基础、文化修养和教学基本功等。第五，思想观念不保守。要有新的教学理念，有一定的创新精神，有改革意识。我认为，以上五条是一个优秀青年教师脱颖而出的基本条件。当然任何人都不可能十全十美，但是这五个方面应该基本上具备。“发现”之后就抓住不放，下大力气培养，多加扶植。他们很快成长起来，我作为一个老教研员，就感到无限欣慰。

（桑哲  全国中语会理事，现代语文杂志社常务副主编）
（原载于《现代语文》2006年8月中旬刊-教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