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啤酒惩罚”忧思中国之教育

杨光志

    近日，义乌一名14岁的初一学生在暑假辅导班时上课聊天，影响到了其他同学。暑假辅导站的老师拿他没办法，竟请他到办公室喝啤酒，这名学生醉酒后，整整睡了一个下午，也不能继续“捣乱”课堂了，义务市教育监察大队负责人获悉此事后表示，如果事情属实，他们将严处相关教师。（《今日早报》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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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论事来谈“啤酒惩罚”这件事，无非有如下一些态度，一种是唾骂，无非说老师无师德无方法，误人子弟；一种是同情，认为老师弱势，管不了学生，只好寻变通、另类渠道，以“酒精”关学生禁闭，既好玩也无奈，是以对调皮学生的设局敷衍，来换取最多数的学生的安宁听课；再一种就是拿现行法律与校规来说事，搬出《未成年人保护法》、《教师法》等相关条文，逐一对照，以问责严处相关该教师之罪。

    但从深层次来看，这种事件所折射的问题，却是泛滥于中国大地的一种对教育的偏颇理解与教育发展走向的狭窄路径导致的恶果。其一，这事发生在一个假期的辅导站，说明这样一个课堂是民办的性质，是有违素质教育精神的一种牟利性补课行为,直接违反了国家教委三令五申不准利用暑期补课、不得借课外辅导收费增加学生家长负担的禁令；其二、从这种民办教育的大行其道来看，表面上还问责其办学资格、老师来源素质等表层问题，本质上，却必须解决的是我们的教育当向何处去，我们要培养什么样的人才这样的老问题。在惩诫手段、教学艺术的表象探讨中，还得深思功利教育的变味的可怕与贻害之深重。

    当中小学教育成为了应试教育的温床，高校之门更多的是向能考高分的学子伸出橄榄枝，真正有思想有才华的人却常常在中国的应试教育体制下惨遭淘汰，这就必然让无论是家长还是学生，都不得不向这种趋势低头，为进大学门而选择有讳孩子成长心理与智力发育规律的硬拼死背——见缝插针的海量补习与填鸭式灌输就应运而生。

    官办学堂近年来意识到素质教育的重要，已经在努力向教育从业者从理念倡导到作出一定程度的硬性规定来为学生减负，但由于没有从进入高一级学校深造的路径与就业渠道上鼓励与奖赏这种变革，小学升初中，初中升高中，高中升大学的阶梯上，依然是分数第一的标准在操纵学生的命运，素质教育的任何成果，在分数这个唯一的硬杠子面前，都没有话语权，这才导致了学生课业负担不减反增，假期与课外辅导班遍地开花，迎合了这个急功近利的成才模式，使“谁来为中国未来分忧”，“谁在真正为中国培养栋梁之才”这样一些该由教育来回答的问题，让位于“下学期谁能在成绩排行上排名靠前”，“谁能够最海量的完成作业”等近视目标所遮蔽。

    正如之前北京海淀艺术职业学校“辱师视频”里那个年迈老师无奈于调皮学生的侮辱，正如“杨不管”宁愿选择不管也不愿招惹闹事学生的情形一样，“啤酒惩罚”的另类创意，再一次显示出，当老师将学生视为谋生从业的产品，当敷衍能换来一种授课环节的“乏味”完成时，教师对于学生是否能成才的教学目的都不重要了，关键是，我将学生招来了，他们的到来带来了学校的利益与老师本人的薪酬，所以，老师要做的，就只是想法将学生笼在了一起，以貌似在“接受教育”的姿态下完成了一堂又一堂完全没有效果的授课的安全。“顺便”将所有的求知天性与智慧发蒙予以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