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生
我的祖父那一辈我没有见过任何人,公、婆都在我父亲还未成年时就过世了,我有一个老家叫小沟,但没有亲人了,解放后我父亲在老家的祖屋因为我父亲的出外工作,自然而然不存在了,充公了。在我的印象中我的父亲辈只有三个姑妈加上我父亲,最小的姑妈大我父亲
岁,好多年以后才听我父亲说起,在他上面其实还有很多哥姐,祖父祖母一共生了 13
个孩子,除了三个姑妈和我父亲,其余的都夭折了,这个事实充分证明了我祖上的贫穷。
因为一种没有“根基”的成长经历,我长大了后对于“裙带”之类的风气没有去追求的基础,并本能地反感,对于中国人很普遍的送“人亲”的风气也本能地排斥。
父亲是给人放牛出身,在很多中国人都填过的表格里他填的家庭成分是“雇农”,所以在忆苦思甜比较流行的七十年代,他在我的学校做过多次忆苦思甜报告,那个除夕前因为过不了年而想砍自家一棵树出售被家族人抢了斧头不准砍的故事,那个给人放牛的故事,那个被抓壮丁的故事,(后来是帮一个长官去唱山歌逗妹妹崽,趁机逃脱的)被狗咬的故事……我都很清楚地记得。他的学校经历也就是三个月而已,应该算个文盲,解放后参与土改,进入工作岗位,自已画样问人慢慢学了许多字,最后能在很需要文化的基层供销社主任任上当了很多年的领导,还真不赖,父亲的要强是我至今赶超不了他的地方。他过了80岁还在自已打纸钱(冥币)换生活费。
说起来父亲真不应该是个股级,他是副县级,这段公案是这样的:(略)
可是他也不是很积极地去争取现在的县领导认定这个资历并争取一些可能带给他的优厚报酬,(他退休后因为供销系统的萧条,退休工资不能全额发放)他满足于县志上将他的名字同玉屏县第一任县长县委书记摆放在一起。
只是在有过县委组织部工作经历的黄XX
给他父亲恢复了工作籍并且比他拿得还高的退休工资时,他偶尔会叹息:儿女不争气哟!
他的老天真体现为他曾经因为看不惯一些社会风气而想以一个“老党员”的身份给党中央写信。
我的母亲家庭成份是地主,这个成份给了母亲童年生活的舒适和解放后生活的想象得到的窘迫。
她跟父亲都是再婚,父亲最初娶的是红门溪的李本芝,生了我大哥后因病去世了,母亲最初是嫁给了当时也是旺族的王姓,因为是文化的差异,那个后来当到省保险公司老总退职的王姓看不起我母亲,母亲虽然有很好的上学条件却到后来大字不识一个,上到学校尽是玩乐而不认真念书,他一直在外做事,很少回家,母亲替他生了两个儿子,死了老大,活了一个,后来他们离婚了。因此我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王永才(没有带过我们杨家来,可后来这个王姓大哥也同我们有很亲密的联系,我儿子叫他大大伯),也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我儿子叫他大伯)。父亲一共生了三个我姐杨平珍,我二哥杨光武,我是最小的。我父亲40岁才生了我。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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