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在沪沽湖畔

 

杨光志

 

 （之一）魂牵梦萦沪沽湖

 

    去沪沽湖游玩之前，我就被一些介绍沪沽湖畔摩梭人家民俗风情的文字和图像所打动。沪沽湖位于云南省宁浪彝族自治县，与四川省交界，湖畔生活着一群奇特的摩梭人。这块古老神奇的土地积淀着令人神往的远古文化，是世界上惟一仅存的母系氏族社会，被称作“女儿国”，实行的是男不娶女不嫁的“走婚”制。其湖光山色秀美迷人……在今年的春季，我终于寻到机缘，与几个伙伴一起来到了魂牵梦萦的沪沽湖畔。

 

    我们住进了摩梭人家开设的客栈，这里叫落水村，有70户人家，是游客最乐于游玩的摩梭村寨之一。房屋都是由树木“砌”成，在几根立柱之间用一剖为二的树木横向拖槽码成板壁，房间内部平滑外部凸凹，壁上装饰有飞禽走兽的皮毛、摩梭人象形文字图案和一些民族祭祀图腾物件等。

 

    往湖上望去，湖水清澈，水鸟不时飞腾起舞，天空蔚蓝，纤尘不染，阳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无数的金鱼在跳动，里务比寺岛、蛇岛、鄂鱼岛等岛屿点缀在湖中，成了沪沽湖里的翡翠。

 

    走近湖水，湖水的清亮令人心醉神迷，三四米以下的游鱼、水草清晰可见，掬一把洒向天空，如颗颗珍珠跳抖，浇在脸上，清冽爽朗，沁人心脾。

 

    划猪槽船游湖对歌是沪沽湖独有的水上游玩项目。这种船用整根木材掏空而成，因形状象猪槽而得名。我们到得晚了，已无船可租，便上到停泊岸边的船上摇晃过干瘾，一边议论这湖中是否有湖怪之类。

 

    这时，一位摩梭少女走来湖边汲水，我们问她：“我们租条船晚上游湖可以吗？”她说：“晚上我们不游啦。”

 

    新疆来的买买提表叔同她开玩笑：“你见过沪沽湖中的湖怪没有？”

 

    “湖怪？什么湖怪？没有。”

 

    “有啊。”买买提表叔指着身边的川子说：“湖怪就象他这么高，这么大，这么重，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那少女抿嘴朝川子端详了一下，笑了，明白我们是在开玩笑，答了一句话让川子开心极了----

 

    “湖怪哪有这么帅的。”

 

（之二）

篝火晚会上的“艳遇”

 

    每个夜晚，落水村都要举行篝火晚会，据说，参加篝火晚会唱歌跳舞，也许就有“艳遇”发生。

 

    我听到的描述是这样的：摩梭人实行的是所谓“走婚”，他们称作“阿夏”婚，意思是亲密的情侣关系，成年男女通过跳舞交流或生产生活中互生好感建立阿夏关系后，男子夜间就到女方家去同宿偶居，清早离开。这种阿夏关系持续时间视感情而定，倘男不登门或女闭门不纳则自动解除，互不干涉。这种关系看重感情交流，没有精神磨难和经济纠葛，民俗学家称之为人类原始婚姻形态的“活化石”。

用十元钱买了门票，我们进了篝火晚会的院坝里，数十个摩梭男女已围着熊熊的篝火，跳起了“锅庄舞”，后来游人也纷纷被邀入歌舞的行列。

 

    基于对传说中“艳遇”的神往，我离开了同伴独自在歌舞人群的外围踱步，当我走近一位摩梭女子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有表示，她就迎上来热情地招呼：“你好！”

 

    在篝火忽明忽灭的映照下，我发现这位摩梭女子非常的年轻，，也非常的漂亮，普通话很纯正，身上的民族服饰也特别地鲜艳。我同她攀谈起来……

 

    “你们唱的这歌曲是什么意思？”

 

    “这歌曲唱的是‘朋友在一起，象在花丛中一样，高山的鸟鸣象妈妈的呼唤，母亲的养育之恩要报答，远方的朋友啊，一起唱来一起跳吧……’”

 

    “为什么要跳这种舞呢？”

 

    “我们不是实行走婚吗？歌舞的目的就是让男女结识，我们也反对近亲结婚，因此我们通过跳锅庄舞，希望能吸引外面村寨的人参加。”

 

    “你们怎样互相表达好感呢？”

 

    “如果男女有了好感，男方可以在女方手心挠三下，如果女方也回挠他三下，这男子就可以上这女子的花楼了。”

 

    “你们很随便、很频繁地变换……伴侣吗？”我费力地斟酌词句。

 

    “不，我们根据感情的深浅来定，有的也很持久稳定。”

 

    “你们大概从什么年龄开始走婚？”

 

    “十三、四岁、十七、八岁都可以，看自己的发育和心情来定，一般要经过父母举行一个成人仪式，就可以了。”

 

    “你今年多大？”

 

    “十七岁了。”

 

    “你开始走婚了吗？”由于她的大方，我的问话也变得比较“放肆”起来。

 

    “我----哈，没有。”她笑得前仰后合，但并没有什么难为情。

 

    “所有的摩梭人都选择走婚吗？你觉得走婚好吗？”

 

    “好啊，有什么不好！现在大概有百分之七十到八十的摩梭人实行走婚，少部分人也选择了‘一夫一妻’制领证结婚。”

 

    “如果有这么一种机缘，你同一个外地男子好上了，你想过嫁到外地去吗？”

 

    “想啊，当然也想过啦。”她又是笑得前仰后合，她的爽朗让我觉得她就像沪沽湖水一样清澈透明。

 

    “如果一个游客，比如我，想来挠你手心怎么办？”

 

    “嘿，我们摩梭人才不像你们这样，要挠就挠，什么如果、如果……”她乐滋滋一副‘放马过来’的样子。

 

    “挠了过后，怎么办呢，你让我上你的花楼吗？”

 

    “哈----”她笑而不答，一会儿，她说：“我可以陪你去湖边散步聊天呀，听涛声赏风景呀，吃烧烤喝美酒呀，你爱唱歌吗？我们对歌呀！……”

 

    “不啦，谢谢你！”这时，同伴在叫我，我适可而止，“我准备回住处了，和你聊天真愉快！”

 

    “那，再见啦！”她欢蹦着进了歌舞的圈子。

 

    天上，朗月当空，我心，如饮甘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