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诗人徐志摩的照片。今天我闲来发上一篇本人的旧作,就算在这梅雨季节里,发一通过时而还没霉变的感触;就算在这世界杯正酣的时节里,发一通一个老小女人的不适时宜的感慨。)
不知什么风 ,
把一个沉淀了许久的徐志摩给重新吹起。听说这股"徐风"在祖国的宝岛台湾风靡了,特别是那些少男少女们更是对戏中的台词咀嚼得津津有味,简直忘了置身在新的千年。前不久,
这部描写徐志摩和三位女性爱情故事改编的电视剧《人间四月天》在上海的电视台上映了。虽然放映前电视台的广告连篇累牍地轰炸,
大有不逊台湾旋风之势, 但播映已毕,
本人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那种如痴如醉状。也许上海人见多识广,
已练就了处世不惊的境地。就好象今冬在京城风靡的中式棉衣,
在上海却遭到了末温不火的待遇。
就本人而言,
对徐志摩的知晓是在十五年前读电大时。当时自己毕业论文的题目就是《论徐志摩思想的两重性》。虽然论文得了优秀,
但对徐志摩的认识还是微乎其微,
对他的作品也是为了应付论文而前去问津。随着时间的推移,
阅历的增加。如今已是不惑之年的我重读徐志摩的作品, 似乎多了一些理性,
多了一些感悟。徐志摩以诗人著称, 他那首"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不带走一片云彩……
"的著名诗句为世人所吟颂。除了他极有代表性的诗作外,我更推崇他的一些散文,
因为在那里能感触到一位诗人的思想脉搏感受到诗人对人生的不懈追求和对时弊的无情鞭鞑,似乎听到诗人那颗跳动的心。今天细读他的散文集《落叶》,对其中一些文章的段、句颇为青睐,
在此采撤些许,供各位在忙里偷闲时消谴。若读来方有同感,就算不枉此举;若读来味如嚼蜡,只当是无名枝上落下的几片枯叶,让它随风飘去!
放宽一点说,人生只是个机缘巧合;别瞧日常生活河水似的流得平顺,它那里面多的是潜流,多的是旋涡———轮着的时候谁躲得了给卷进去?那就是你发愁的时候,是你登仙的时候,是你辩着酸的时候,是你尝着甜的时候。
摘《巴黎的鳞爪》
绝对值得一听的话,是从不曾经人口说过的; 比较值得一听的话,
都是偶然的低声细语中; 相对的不值得一听的话,
是有规律有组织的文字结构; 绝对不值得一听的话, 是用不经修练,
又粗又蠢的嗓音所发表的语言。
不要说下笔写, 就是平常说话,
我们也应有相当的用心——一句话可以泄露你心灵的浅薄,一句话可以证明你自觉的努力,一句话可以表示你思想的糊涂,一句话可以留下永久的印象。这不是说说话要漂亮,
要流利, 要有修词的功夫, 那都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对内心意念的忠实,
与不苟且运用文字的决心,
也就有纠正松懈的思想与惊醒心灵的功效。
摘《话》
是的,我从今起要迎上去!生命第一个消息是活动,第二个消息是搏斗,第三个消息是决定;思想也是的,活动的下文就是搏斗。搏斗就包含一个搏斗的对象,许是人,许是问题,许是现象,许是思想本体。
摘《赶上去》
朋友是一种奢华;且不说酒肉势利,那是说不上朋友, 真朋友是相知,
但相知谈何容易,
你要打开人家的心,你先得打开你自己的心,你要在你的心里容纳人家的心,你先得把你自己的心推放到人家的心里去:
这真心或真性情的相互流转,是朋友的秘密,是朋友的快乐。但这是说你内心的力量够得到的,性灵的活动有富余,可以随时开放,随时往外流,像山里的泉水,
流向容得住你的同情的沟槽;有时你得冒险,你得花本钱,你得抵拼在乱石间,触刺的草缝里耐心的寻路,那时候很艰难,苦痛,消耗,在在是可能的,在你这水一般灵动,水一般柔顺的同情的心能找到平安欣快以前。
我所以说朋友是奢华,
"相知"是宝贝,但得拿真性情的血本去换,去拼。因此我不敢轻易说话,
因为我自己知道我的来源有限,十分的谨慎尚且不时有破产的恐惧;我不能随便"花"。
摘《海滩上种花》
爱,在俭朴的生活中,是有真生命的,像一朵朝露浸着的小草花,在奢华的生活中,即使有爱,不能纯粹,不能自然,像是热屋子里烘出来的花,一半天就衰萎的忧愁。
论精神我主张贵族主义;谈物质我主张平民主义。
摘《爱眉小札·日记》
诗人也是一种痴鸟,他把他的柔软的心窝紧抵着蔷薇的花刺,口里不住的唱着星月的光辉与人类的希望,非到他的心血滴出来把白花染成大红他不住口。他的痛苦与快乐是浑成的一片。
摘《猛虎集》
(2000年4月28日刊登《奉浦21》第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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