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于1989年夏天第一次回大陆探亲,带回了几张台湾弟妹幼时的照片,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海峡那边亲人们的模样;叔叔1990年秋第二次回大陆,正巧是中秋佳节,赏月之夜,叔叔通过电话送去了他对家人的问候。就在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听到海峡那边婶婶和弟妹们那国语腔很重的声音,当时我激动了好几天。
今年2月初,正在念国中和国小的弟妹正好放寒假,随父母来大陆探亲。
婶婶年近40,是一个不施粉黛,一身简朴装束的女人。不仅外表上如同大陆的一个普通职员,而且丝毫没沾染上灯红酒绿的世界里的铜臭味。她不时地对我们说:“台湾的治安差,社会太复杂,特别是台湾存在着笑穷不笑娼的社会风气,做父母的时刻担心自己孩子被周围恶劣的环境所影响。而在大陆,我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温情。。。。。。”
我的两个弟妹,由于家教很严,性格都很内向。虽然长得人高体壮的,但还是那么孩子气,曾为和大陆亲友中的同龄人争辈份的高低,竟闹得哭鼻子;曾为玩“捉迷藏”、“老鹰抓小鸡”争个输赢闹得脸红耳赤。在台北,他俩“两点一线”:学校——家里,很少外出游玩,这次他们回大陆可开了眼界,去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称的杭州、苏州,可游兴未尽,不时地问我,大陆什么地方最好玩。当我带他俩来石化城观光后,他们不停地赞叹这儿优美的环境不亚于台北市。来到海边,看到躺在那儿的许多碎浪石,堂妹表现出异常的好奇和不安,竟问我:“为什么台湾没有这种石头?”。。。。。。
他们的大陆之行很快结束了。在送给弟妹的一张羊年纪念卡上,我写下了几句赠言:今朝相聚短,难尽手足情;鸿雁常相寄,两岸共勉进;待到重逢日,举樽再叙情。
(1991年7月5日刊登于《新金山报》第4版“七色光影”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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