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拿耗子多聊闲事儿”——耳钉徐访谈实录
这是 10月18日下午德云社相声艺人徐德亮作客北青网,接受在下访问的全程实录,稍加整理,因为现场速记的同志对相声比较外行,专业术语和名讳错误比较多。其中又穿插了一些我无耻的点评(括号里的都是),不过对徐老板的专访的确让我对他肃然起敬——一是为他的勇气,二是为他的见地。
耗子:
相声爱好者下午好,欢迎光临《红人上网》。刚才直播间里来自台湾的迪克牛仔是倒二,为我们今天的大轴儿——来自北京德云社的相声表演艺术家、研究家、野心家徐德亮先生友情垫场儿,在此表示感谢。迪老板唱完了,该徐老板说了,徐老板说的比唱得还好听呢。来德亮先盯着我们的镜头,给眼巴巴看着您的相声爱好者们问个安吧…
徐德亮:
(媚笑)大家好,我是北京德云社的徐德亮,谢谢大家来观看我们的访谈,也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们,支持北青网。
耗子:
德亮不是第一次接受采访了,但是我还是要给你卸担子——不要紧张,你是作为我们北青网的系列访谈节目《欢笑背后的世界——相声艺人之心灵对话》第一期的嘉宾来到这里的,你是我们这场相声盛宴的第一道大菜,你这个蒸羊羔事关我们整个系列节目的成败,只能成功,可(第一声)不许失败,多少双眼睛注视着你呢…怎么样心里放松多了吧?
徐德亮:
更紧张了…有你这么卸担子的么?(笑)
耗子:
今天咱们是闲聊,聊我们深爱的相声,要求听到你的肺腑之言,压桌碟摆样子的套话、客气话,与你的心灵真实感受相悖的话不能说,那种四干四鲜四蜜饯的话咱们听得太多了…你有个拿手段子《打灯谜》,我也曾经拿你的名字也做了个谜面,说徐德亮,打一国家名字,你猜猜…
徐德亮:
(思忖后做困兽状)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耗子:
非洲的…扎伊尔(扎一耳)…这好不好?
徐德亮:
不错不错…(笑)
耗子:
这番儿算我过你的啊…麻烦你递个耳朵…摄像的给个特写…扎耳钉说相声的,不敢说后无来者,肯定是前无古人。当时怎么想起做这耳穿孔手术的?是作为标榜自己个性的标签,还是没有理由,就是我的器官我做主?
徐德亮:
都不是…最开始是我陪我的前女友…现在已经不是了啊(语气加重,生怕姑娘们叹口气都走了)!去逛西单,我女朋友看上一对耳钉要买,我说你没有耳朵眼买它干什么。她说现在就扎!又怕疼,让我先扎一个给她验伤用(把男友当马鲁大了,真够一梦),就在卖耳钉的小地方,5块钱扎了一个,当时挺疼的。
耗子:
当时想过没有,以后表演相声的时候,聚光灯下,耳畔有这么一个金属器皿…
徐德亮:
我不知道耳钉打上去以后摘不下来,要摘下来可能会引起发炎,我完全不知道。
耗子:
最终反而成了你的标志了,海外天子独树一帜…耳钉徐!5块钱就办了…实惠…
徐德亮:
其实最初还是有一些压力的。我记得很清楚,当天上午打的耳钉,下午就有演出了,结果人家打上告诉我,半个月别摘,我说半个月别摘不行啊,其实现在想想摘了也没事,因为是第一次吗,没办法就戴着上台了。结果反映比较强烈,尤其在网上。
耗子:
是夸得多还是骂得多?
徐德亮:
肯定是骂的多,电视台都说过,不过后来给掐了,德纲在台上也说——骂人是不行的,徐德亮戴耳钉又不是为避孕!后来我就说我戴的是钉不是环!凭什么骂我,可以跟我商量么。有一个老先生在网上发言说不应该这样,大家如果都这么说的话我当时就摘了,但是很多人都是骂,而且骂的很难听,我想既然你们骂我就戴,就这么一直戴着。后来在网上反映越来越激烈,甚至有人号召说徐德亮一说相声我们都出去,果然我后来一上台准有人出去(瞧瞧,真要摘了门口儿卖冰棍儿的该不干了)。当时其实压力是很大的,但是我这个人第一脾气比较倔,第二,当初我们把这事前因后果仔细的想了想,老先生们为什么要求不许戴这个东西,包括所有的规矩都想了一遍,最后发现我没什么不对。
耗子:
同样你的网名红狗是不是也体现了你的一种个性化的思维方式?
徐德亮:
红狗全称叫迷恋红尘的狗,是很久的网名了,也叫过一段时间的红狗。
耗子:
从娱乐学的角度来说,你很有炒作价值啊…北京大学中文系的高才生…学什么专业的?…
徐德亮:
古典文献专业。(挺胸抬头后提高了调门)还有一点可吹嘘的地方是,当时我是文史哲大师班,后来改叫实验班,是北大一个新鲜的事务,是从文史哲三个系抽掉优秀的本科生,上文史哲三个系的主课,当时我们上了两年的实验班,基本上连正常的人话都不会说了。
耗子:
听听…古典文献啊还大师,这应该是个穿白大褂戴胶手套坐在一个恒温恒湿四季如春的屋子里翻书的专业啊,阳春白雪得一塌糊涂,可你偏喜欢下里巴人的相声;你对传统文化的热爱近乎偏执,但一颗耳钉又透着一股与传统决裂的味道…在这个娱乐时代里,这一切都有的炒啊,但是作为一个艺人来说你是不是太低调了一点啊?你别告诉我你视名利如粪土啊。
徐德亮:
…你又把我的话堵回去了,(笑)。实话实说,第一我比较平和,一直没有觉得非得靠相声活下去,我是拿它当一个爱好,一个喜欢的事业,没有想到有什么回报。第二点,我觉得能耐不够。曾经有几个跟我特别好记者朋友对我说,你想一个点,我给你出一个整版(这记者得下岗再教育,点还用想?),我想了半天,虽然都是铁磁,但我想了半天说还是算了吧,我说就算出几个整版有点小名了,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现在想不起我的卖点是什么,我的相声说得好拿得出来的其实不多,我的小说拿得出来的很少,我的散文、我的剧本,顶多每一个门都有一两段或者一两个很受大家欢迎的(这就吃不了啦!谦虚中捎带手介绍了自己全才的本领,赞)。
我很佩服德纲,因为他的玩意,他的能耐似乎是无穷尽的,今天可能是《我这一辈子》,明天是《我要奋斗》再明天就是《卖布头》这种纯粹传统的东西,他有很多的经验,而我扪心自问积淀太少了。其实我也是名利中人,也想出名。但是想得很明白,现在炒作一点名有什么意义呢,没有后续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