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人常说，“赌场得意，情场失意”，这话搁在王滔身上怎么就不灵了呢。

这天晚上，王滔早早来到了麻将馆，里面已经有两女一男在等着了。见他进来，其中一个女的象注射了兴奋剂一样，立即站起来向他招手：“快来快来，就等着你了。”

这个女人27、8岁的样子，身材很娇好，一头短发染成了时下流行的鬃黄色，长得谈不上漂亮，但有点妖气，皮肤很光滑，也很嫩，胸脯高高地顶着，让初次见面的男人不由得多看她几眼。

王滔和她已经打过4、5场麻将了，不是很了解她，只知道她的丈夫是香港老板，在这里投资办了家工厂。平时大多数时间在香港，给她在高级住宅区买了套别墅，一年难得回来几次。也有人说她是那个香港人包的二奶，谁知道呢。反正她出手很大方，前天赢了钱还请王滔他们吃了宵夜，不仅花光了赢的钱，还倒贴了一百多块。弄得王滔不好意思，老在心里想，等赢了钱一定回请她一顿。

见她在招呼自己，王滔潇洒地招招手，熟练地坐到那个男的对面。麻将场上有个规矩，一局牌一般打四个风，四个人东南西北各坐一庄为一个风。两男两女上场时，第一个风必须男与男坐对面，女与女坐对面，否则就是所谓的“阴阳座”，不吉利的，麻将场的老手们都忌讳的。

这天王滔的兴致特别好，一边出牌，一边哼着小调：“两山没有一山高呀——三条。”“红裤头子绿裤腰呀——六筒。”“大姐撒尿站得好呀——八万。”还时不时地和那个女人调笑几句。手气也特别好，两个风不到，已经赢了二百多元，气得下家直叫唤：“你到底是调情还是打牌？”不过那个女人今晚打牌有点异样，王滔感到有好几牌她是有意让自己开的。侧过头看看她，她头也不抬，桌下用脚轻轻地碰了碰。王滔明白了，后一个风更是抓住时机，每到坐庄时都能站几庄。四个风结束一算帐，居然三归一，赢了五百多。

出来时，他们俩有意落在最后。王滔要把赢她的钱还给她，她怎么也不要。王滔说：“那我请你吃宵夜。”

她点点头，答应了。

小区外面的马路旁就有个小饭店，是大排档性质的，不大，只有三张散桌和两个包厢，主要是做夜里宵夜生意，主顾主要是玩牌散场的和开出租的夜班司机，王滔以前也来过。他们俩一起找了个小包厢，要了两个炒菜、两个凉菜和一瓶白酒。没想到那女人真能喝，开始时俩人还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不时地说着客套话。几杯酒下肚，话也敞开了，酒量也敞开了，俩人又要了一瓶白酒平分了。

天快亮的时候，王滔的酒醒了。他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旁边睡着的是那个女人。

王滔有点害怕，使劲晃了晃了晕乎乎的脑袋，记不得是怎么进来的了。他试探着要给那女人几百块钱，那知道那女人差一点翻脸，朝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巴掌。王滔平时也逢场作戏过，但不要钱的女人这还是第一个。不知怎么，他想起了狐朋狗友们在一起开玩笑时说的顺口溜：“进得门来笑嘻嘻，三言两语成夫妻，说了半夜知心话，银子一扔各东西。”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和那些女人不一样，这反而让王滔不安，怕给自己平静的生活惹上麻烦。

那女人似乎了解王滔在想什么，不声不响地一个人去卫生间洗漱完毕，拎着包头也不回地走了。临出门时丢下一句话：“你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