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很久很久以前

男子汉想起北方

便会想起漫天大雪

苍莽的雪原上，飞舞燃烧她灿烂的青春

 

在从前与未来之间

有一个故事在冰河流过

当时间架起冰吻之桥

载我们走向未来，雪是使者

 

想起北方，便多了一个意象

那个女孩  在雪原飞翔

洁白蹦跳的女孩 缠绕在我的身旁

漫天的大雪

浸湿了她冻红的舌尖

 

想起北方

就会想起那个女孩

总是那个女孩  夜晚像月亮，白天像太阳

悬一轮吻痕在雪原上

她说  我是春神派来的使者

 

       二

望雪花漫天飘洒，想

每一朵雪花  都有她的使命

她应该飞向她所爱的

自由生活  自在消融

虽然你就在我的面前

我不能捧你在掌中

却要按意愿

送你北行

 

要是你能回来

你自会回来

要是你不能回来

翻天覆地全然无用

那么愉快地分别吧

纵使此生永不再逢

不叹时光飞逝，世事无常

相别本是平凡

流浪，注定就是前世的缘

 

      三

你问我最爱什么

我说最爱雪花

爱她从高高的天上来到地下

爱她的献身精神

爱她短暂而美丽的一生

爱她超然，爱她纯洁

爱她冰清玉洁的吻

 

纵然她从来无思无想

纵然她从未有意义

因而才有无穷的意义

纵使她既不纯洁也非超然

只因短暂而永恒

只因无常而美丽

只因少有而令人留恋

 

让我一如既往

爱雪花

爱她无情的美丽

爱她没有思索的牺牲

爱她不屑于想自己的生命那么短

短得让人心疼

 

      四

你问巨星会升起吗？

我依然那样回答：能，一定能

你或许已在心里笑

你说，我期待着

你不会看到巨星升起的全过程

你只会看到巨星辉煌

像所有人一样，为它赞叹欢呼

这一切全然无意义

 

意义全在于升起

那是一种艰难，那一种缓慢，那一种韧性让石头

  流泪

那是燃烧自己的骨头与血

推动升腾

那是一刻长于二十年的春冬

那是大地因此苍然地沉默

那是河流为之急切地躁动

那是海潮为之咆哮又为之平息

那是地球不忍心旋转

太阳不忍下落不忍东升

那是花朵以芳香铺路

那是小草以绿色，鸟儿用声音

为他照明

 

看到全过程的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孩

她能把二十年当作一天等待

她的信心能让石狮奔跑

她的耐心能使铁树开花

她的快乐驱走一切阴郁

她的温柔如空气无所不在

她把自己的血液注入巨星

她用青春，用全部的生命

用纤弱的手托举巨星升腾

她有能力促使它永远光明灿烂

她是全天下最美最好的女孩

她高贵，她是最伟大崇高的女皇

 

你问巨星会升起吗

我依然那样回答：能，一定能

你期待吧  艰难中

它缓慢上升

当天空壮丽辉煌

当世界充满光明

你会回想起那时的梦

原来不是梦  而是现实

只是当时尚遥远

 

     五

真的那样想过

想出两条路  让你选择

要么，从此把我永远忘记

要么，用全部的心思想念我

两条路间纵有路千条

你走哪条都不可

 

真的那样想过

想对你说，不愿失去的人们

永远别想得到什么

想扳住你的双肩，狠狠摇你

要么你答应给我心

要么把你摇成河一条

然后我化为山一座

 

真的那样想过

想从此化作天风逍遥

纵然千百次那样想过

北行之前，让我默默为你祝福

然后什么也不说

像树，像水，像冰，像皑皑大地

默然而无情

看你别前，又痛苦，又欢乐

 

我回归了，一身轻松

踏上征程回家，过春节

然后出我的诗集和我的故事

然后再次远行 走进我的木屋

也许我自己也不知道

这一切，只是想证明

这，就是男子汉

纵然她不再是她

我，依然是我

 

我说过，有时间为证

我说过，我要登上最高峰

那么，最高峰上

必定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