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阿拉巴马州共和党参议员候选人Roy Moore身陷丑闻，多人指责他几十年前纠缠未成年女性。有报道说川普访华期间，新时代的引路人还特意询问过此事。

虽然川普保持沉默，但以参议院多数党领袖Mitch McConnell为代表的建制派要求Roy Moore退出但遭到拒绝，他仍然有可能在12月12 日的特别选举中取胜。果真如此，McConnell建议参议院到时对Roy Moore予以驱逐。

美国前驻华大使博卡斯曾担任联邦参议员长达30多年，目前正在家乡蒙大拿州享受退休生活的他前几天来华盛顿参加活动时接受了我们的采访。我关心一个问题：假如Moore当选却遭到参议院驱逐，华盛顿的决定显然背离阿拉巴马选民的意愿，民主运作是否将因此遭遇挑战？

博卡斯从程序的角度做了解释，他说事情很少呈现出简单的黑白分明状。根据机构设定赋予的职能，参议院有权拒绝安排新当选成员的工作。按照他对规则的理解，参议院需要三分之二多数同意才能驱逐自己的成员，这种事情发生过，虽然不是最近，而是多年以前。

博大使说得比较简洁，但指出了方向。我发现美国公共广播电台NPR、《大西洋月刊》等媒体最近几天都在讨论这个议题。依据宪法赋予的权力，美国国会可以采取三种方式惩处自身成员，“谴责”(censure或者reprimand)程度最轻，简单多数投票同意即可，当事人继续留任。1954年，联邦参议院“谴责”了恶名昭彰的约瑟夫·麦卡锡。2009年，来自南卡罗莱纳的众议员Joe Wilson因为在奥巴马国情咨文演讲时喊出“你撒谎”而遭到“谴责”。不过自遭到谴责后，南卡的选民并没有特别当回事，所以他一直连选连任众议员至今。第二种处罚为“拒收”（exclude），主要适用于新当选的成员，需要简单多数同意。第三种“除名”(expel)最严重，参议院或者众议院必须取得三分之二多数的同意才能实施，历史上极少发生。联邦参议员上次被除名还是1862年，即清朝同治元年的时候。众议院最近几十年处理的几位成员也都是因为涉及刑事案件被定罪后才予以除名。

1967年，来自纽约哈莱姆的议员Adam Clayton Powell因为贪腐问题一度被众议院“拒收”，但此举引起选区强烈反弹，大量民众走上街头抗议，随后他们在1968年的大选中再次给Powell投出信任票。1969年，美国最高法院认定此案错在众议院，Powell从规则上来说应该成为议员。由此看来，Roy Moore遭到“拒收”或者“除名”的可能性其实不大。如果他当选，阿拉巴马民众的意愿首先需要得到尊重，不管从总统到参议院领袖在内的精英们如何规划。从川普本人得以当选的大气候看，选民逆势而动、上演阿拉巴马版民粹战胜精英悲剧的几率比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