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上Netflix看完以中国维权人士“流氓燕”（叶海燕）为主角的纪录片Hooligan Sparrow。最近这些年我琢磨过的纪录片不太多，尤其注意避开悲惨的故事。从前一直高度关注的黑人贫困、白人贩毒、犹太人大屠杀、印第安人酗酒成风等题材，现在我都竭力避开。生活留给我自己的时间已经极为有限，而且其中充满平淡、无趣和郁闷，所以我基本上只能看喜剧，借机获得一丁点乐趣，Hooligan Sparrow算一个罕见的例外。

思路清晰、表达流畅的维权人士具备成为纪录片主角的天然条件，流氓燕即是如此。作为观鸟人，我除了疑惑为什么不用seagull（海燕）或者swallow（燕子）而用sparrow（麻雀）来指称“流氓燕”以外，剩下的全是不带丝毫疑惑的赞赏。这部作品长度超过80分钟，在纽约大学念电影研究生的中国女生Nanfu Wang用佳能60D单反相机和两个普通级别的镜头独自拍摄并剪辑完成。

如果说评论一部纪录片充其量也就是在沙滩上漫步涉水，那么制作纪录片则象驾驭帆船冲进深海。Hooligan Sparrow中流氓燕和律师王宇等人走上女性维权路以后的结局大致可以概括为无家可归、有家难回和以监狱为家等简单的几种可能性，跟踪拍摄这个群体当然也会遭遇各种情节，需要打交道的不仅是流氓燕，还有流氓。

片中略为轻松的时刻来自流氓燕的两段清唱，一首改编自《红色娘子军》，歌词不用改动就大致切合故事的主题，“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 另一首来自电影《闪闪的红星》插曲《映山红》，原歌词为“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流氓燕唱成“......若要拆得快，城管来。鸡飞狗跳哟，无家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