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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迪·艾伦和鲍勃·迪伦

(2016-10-25 06:5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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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迪·艾伦

鲍勃·迪伦

分类: 伍迪·艾伦

伍迪·艾伦和鲍勃·迪伦

伍迪·伦1935年出生在纽约的布鲁克林·伦1941年出生在中西部明尼苏达州的Duluth。他们来自同一个时代,而且都是犹太人,在各自的领域里早早就登上了巅峰。艾伦的基地一直在纽约,迪伦60年代初到格林尼治村唱民谣,两人有好几年重叠于同一个城市。艾伦表演美式单口相声的酒吧、剧场,迪伦很可能也去吹过口琴、弹过吉他。如果两人惺惺相惜,就跟诗人艾伦·金斯伯格遇到摄影家罗伯特·弗兰克一样,似乎可以成就一段佳话,但从我能掌握的材料看,艾伦和迪伦的交集有限,彼此之间化学反应不够强烈,甚至微乎其微。


1962年,迪伦写过一首Song To Woody(《献给伍迪的歌》),歌词里透着由衷的敬意,


我正说着的一切你都已经说过多遍

我为你唱着歌却怎么唱你也不够

世上少有人做过你已经完成的事情

(All the things that I’m a-sayin’ an’ a-many times more
I’m a-singin’ you the song, but I can’t sing enough
’Cause there’s not many men that done the things that you’ve done )


问题在于此时的伍迪并非伍迪·艾伦,而是鲍勃·迪伦本人的偶像、20世纪早中期美国民谣的旗手级人物伍迪·格思里(Woody Guthrie)。除此以外,鲍勃·迪伦50多年艺术生涯创作的大约360首歌中,再难寻觅到伍迪的影子,更何况伍迪·艾伦。


伍迪·艾伦近50部代表作中提到鲍勃·迪伦的时候也不多。我记得的是1977年的代表作《安妮·霍尔》(Annie Hall)中,男主角、喜剧演员Alvy Singer交了一位女朋友、音乐杂志《滚石》的记者。她告诉Alvy,


“我报道过迪伦的音乐会,极度兴奋,尤其是他唱‘她有女人的虚情假意 /她在床上表现出女人的魅力/她如女人一般感受疼痛/但如小女孩一般容易变卦’的时候。”(I covered the Dylan concert ... which gave me chills.  Especially when he sang "She takes just like a woman/And she makes love just like a woman/Yes, she does/And she aches just like a woman/But she breaks just like a little girl.")


女记者着迷的是迪伦的代表作之一《女人如斯》(Just Like A Woman),这首歌唱起来好听,但女记者用自己缺少灵气的声音转述歌词的时候,听起来的感觉有点像脑残粉失忆以前最后的呓语。对迪伦如醉如痴的女记者相信全世界有数以百万计的歌迷愿意穿过万水千山,只为了能触碰一下他的衣服褶子,他是个神。


不过艾伦的情绪没有受到明显感染。女记者问,你听不听迪伦的歌?Alvy回答,没有没有,迪伦音乐会那晚我没去成,我养的宠物浣熊得了肝炎。


两人情感关系的前途由此可以想见。记者描述做爱经历时用的是“卡夫卡式”(Kafkaesque)这个词,原本纯粹愉悦的活动却混杂着超现实乃至怪诞的元素。跟其他先后分手的女友不同,艾伦甚至没有为这位记者在电影中起个名字。与艾伦电影中神经质但格外有趣味的那些女主角相比,她基本上没有获得表现智慧的机会。此外,床底生活中她需要对方持续艰苦的努力才可能有个结果,Alvy的下巴最终恢复知觉花了很长时间。


1977年的迪伦正如日中天,专辑Blood On the Tracks刚发行不久,这是流行音乐史上必定占据重要一席的作品。艾伦如此刻画迪伦的超级歌迷,他对其音乐的评价显然不属于“答案在风中飘”那种,没有一星半点的含糊,而是路人皆知的不感兴趣。


艾伦通过电影表达过喜爱的艺术家很多,包括瑞典导演伯格曼、美国诗人康明斯、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等。在1983年的电影《变色龙》(Zelig)中,艾伦邀请了苏珊·桑塔格、索尔·贝娄等犹太文化人客串,他们都是当时文化领域内的扛旗者。音乐方面则以艾伦痴迷的爵士为主,尤其是最传统的新奥尔良风格,经常获得致敬的乐手比如Cole Porter、Duke Ellington和Benny Goodman。从艾伦为电影选择的爵士曲目看,他能够接受的最新作品至迟不超过1940年,也就是他5岁的时候。由此推测,艾伦对迪伦缺少兴趣并非特例,他也没有显示过对任何其他知名摇滚音乐家的喜爱,包括披头士、滚石在内,更不用提最近这些年占据流行最前沿的说唱乐。

最新的例子来自伍迪·艾伦刚刚为亚马逊制作的六集迷你剧《六度危机》(Crisis in Six Scenes),这部作品的背景刚好是反战和民权风起云涌的1960年代,片头展现当年男女嬉皮士们啸聚于纽约上州伍德斯托克绵延的草坪之上,一边抗议一边品尝大麻,同时还能互相提供“无费用之爱”(free love)。此时用迪伦的音乐合情合理,他成为巨星的第一推动正是抗议歌曲,但艾伦选择了迷幻摇滚乐队Jefferson Airplane的《志愿者》(Volunteers)。 


对我来说,艾伦迪伦互不搭界的状况带来了日月无法同辉的重大遗憾,因为他们一直是帮助我熟悉、了解美国流行文化的两样工具。基本只出没于曼哈顿的艾伦大约相当于一只固定的、高分辨率的显微镜,他对纽约生活的精细展现有可能提供思考某些重要问题时的借鉴,比如他关心的三大基础命题:爱、性、死亡。他反复揭示生命的无意义,既然如此,存在本身也就无关紧要了?不,艾伦同时又一再感叹生命的短暂。


迪伦相当于一只便携的放大镜,我感觉来美国17年间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他反叛的、诗意的、诙谐的、有时候费解的踪迹。在我工作的首都华盛顿,大多数人从林肯纪念堂都能联想到1963年在台阶上发表“我有一个梦想”演说的马丁·路德·金,其实鲍勃·迪伦离他只有几米远。演说前,22岁的迪伦作为先导一举点燃25万集会者的热情。他演唱了两首歌,《他人游戏中的小卒》(Only A Pawn In Their Game)和《船来之际》(When The Ship Comes In)。


西岸旧金山的文化地标“城市之光”书店曾经孕育出“垮掉的一代”,诗人兼店主Lawrence Ferlinghetti与鲍勃·迪伦联系紧密,他们曾经联手出场表演,亦诗亦歌。旧金山和金门桥多次出现在迪伦的歌词中,包括Down The Highway, You’re Going To Make Me Lonesome When You Go和Clean-Cut Kid。在Maybe Someday中,迪伦唱到,“我喜欢旧金山,在那里我参加过一次派对。”(I always like San Francisco/I was there for a party once.)


我以说大白话见长,翻译歌词显得极为吃力,而且“旧金山”这个19世纪华人劳工挖金矿时流下的译法用来传递我们“致富光荣”的民族基因比较合适,但不太有诗意。或许“圣弗兰西斯科”好听一点?即便如此,歌词本身也未必格外突出,但进到歌里唱起来确实轻松风趣。


洛杉矶、西雅图、休斯顿、芝加哥、波士顿、菲尼克斯、拉斯维加斯,所有这些大城市都跟迪伦有直接联系。我去过的一些不出名的地方乃至偏僻的角落也都能跟他挂上,比如新墨西哥州的Gallup、Taos,密西西比州的Money、Clarksdale,阿拉巴马州的Montgomery、Selma,甚至亚利桑那州的墓碑小镇Tombstone。在迪伦的专辑《重返61号公路》(Highway 61 Revisited)中有一首歌叫《墓碑蓝调》(Tombstone Blues)。


回到纽约。迪伦断断续续栖居于格林尼治村周边的几处公寓,他跟著名的民谣歌手女友Joan Baez一起在华盛顿广场的厄尔旅馆生活过,后来搬进了不远的切尔西旅馆跟另一个女友、后来成为妻子的演员Sara Lownds住到一起。迪伦音乐生涯中的前5张专辑都在第7大道上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录音棚内完成。卡内基音乐厅和麦迪逊广场花园也是他举办音乐会的主要场地。纽约出现在迪伦歌词中的次数很多,包括Positively Fourth Street和Tangled Up In Blue,这两首都位列传唱最多的迪伦歌曲榜单中。


艾伦和迪伦从来不缺少各种非议相伴,从私人生活到艺术创作,略有不同之处在于艾伦的喜剧天才几乎毫无争议,但迪伦的音乐却需要面对更多指责,比如说他“三流声音、二流作曲、一流制作”。他的歌喉承担着大部分批评,比较尖刻的分析认为迪伦演唱用的是牛蛙通过腹部发出的声音,或者是小绵羊变成烤全羊前发出的声音。不过在我的耳朵里,迪伦之音带来的愉悦比得上帕瓦罗蒂。原因在于帕瓦罗蒂用意大利语或者西班牙语的演唱我一个音节也听不懂,而迪伦的歌至少我能识别大部分单词,虽然这些单词组成句子以后并不是每一句我都能明白。


在三流、二流、一流的说法来评判迪伦音乐的不同组成部分以外,他的歌词一般公认为顶级。如果能得到诺贝尔奖的青睐,琢磨其他形容词来修饰已经没有必要。诺贝尔文学奖颁给迪伦引起争议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我听到的主要是说与其他诗人、作家比起来如何如何,较少听到说跟哪个歌手比起来如何如何。如果我将争议加以个性化处理,问题就会变成——“如果诺贝尔文学奖一定要选个歌手,谁比鲍勃·迪伦更有资格?”


有机会跟艾伦和迪伦大致生活在同一个时空不应该算人生的痛苦。两位既能带给我懂电影、爱音乐的幻觉,也能很大程度上麻醉自己对一年年过度成熟下去的惊惧。两位古稀乃至耄耋之年的艺术家仍在勤奋耕耘中,艾伦保持着一年拍一部电影的频度,迪伦每年巡演仍高达100场之多。


说到应对衰老,艾伦有一句调侃,“我不想通过作品实现不朽,我只想通过一直活着实现不朽。”(I don’t want to achieve immortality through my work; I want to achieve immortality through not dying.)


我希望他通过一直活着然后不停歇地创作实现不朽。


迪伦则有一首名曲干脆就叫《永远年轻》(Forever Young),其中有几句这样的歌词,


May your hands always be busy 

愿你的双手永远充实

May your feet always be swift

愿你的步伐永远轻快

May you have a strong foundation 

愿你踏实坚强

When the winds of changes shift

即使世事无常

May your heart always be joyful 

愿你的心中欢乐满溢

And may your song always be sung

你的歌谣能永远唱响

May you stay forever young

愿你永远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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