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城市的名片，有的地方指定足球，比如大连；有的炫耀本地的年轻姑娘，比如重庆。其实哪里去找比市长更好的名片？朋友在此留言说，中国的市长看着要么象村长，要么象厂长。我觉得他描述得很准确，而且属于正面评价。如果一个市长看着象村长，那说明这个城市的菜篮子工程抓得不错，百姓跟着受惠；如果市长看着象厂长，我想这个城市的国有企业很快就能扭亏为盈。

波特兰的市长既不象村长，也不象厂长。在波特兰的一星期内，我采访过即将上任的市长山姆，也曾经巧遇老市长巴德。上一篇文章中，我介绍过山姆市长。你在这张名为《将你自己暴露给艺术》的招贴画中可以看到巴德市长的背影，他穿着雨衣，敞开胸怀，与波特兰城区的一座裸体雕塑对峙。

这张招贴画在美国声名远播,原照片拍摄于1978年。1984年，巴德曾经通过签名销售的方式，为自己的市长竞选筹款，美国的《时代》、《新闻周刊》和《花花公子》以及几乎所有主要报纸都报道过他的选战。虽然竞选对手斥之为“暴露狂”，但波特兰人民不买账，他们从招贴画中读到了快乐，而不是邪念。巴德轻松获胜，从1985年起，连续8年担任波特兰市长。

上任前，巴德拥有一家名叫Goose Hollow Inn的老餐厅；卸任后，他重操旧业，仍然经营这家餐厅，但因为年事已高，并不常到现场。那天我在Goose Hollow吃午饭的时候，正好巴德在与老顾客们聊天。我跟他寒暄几句过后，立即准备好了相机。我的创作意图很清楚，刻意避开拍摄他的背面，专注于正面和侧面。

餐厅里只提供三明治和各式酒水。三明治只有“鲁宾”(Reuben)一种，巴德自夸说“全球最佳”，没人跟他争论。标准的鲁宾三明治用黑面包裹着腌牛肉和泡菜，一份8美元。我很少碰牛肉，所以点了一个变种，用当地有名的新鲜Dungeness蟹肉取代牛肉，售价12美元。

拍完照片以后，我跟巴德聊了一会。他担任市长期间与中国的苏州建立了姐妹城市关系，他在波特兰建起了一座苏州园林风格的中国花园，深受当地民众喜爱，已经成为著名景点。他也几次去过中国访问，其中有一次还在苏州见到了江0泽0民0主席。江主席对英语和艺术的爱好众所周知，而巴德也属于既懂英语也明白艺术的那类人，他们俩碰到一块，应该相见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