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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中产阶级的困境---电影《身为人母》(Little Children)

(2007-02-03 07:31:07)
分类: 影视

我不明白电影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更不明白中文为什么会这么翻译。还有一样不明白,主演凯特·温斯蕾特怎么会因为这部电影得到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因为她显示了优美的身体曲线?

 

电影里确实有一些温斯蕾特热气腾腾的镜头。除了激情燃烧带来的热度,夏天躲在冷气明显不够的阁楼幽会,毫无疑问进一步增加了湿度。她在电影中出演家庭主妇莎拉,文学硕士,博士学位没有念完。

 

莎拉肯定不会和丈夫一起玩得这么辛苦。事实上,丈夫的性趣已经完全被互联网占据,他热衷于虚拟空间里的性幻想。这又是一桩触礁的婚姻。莎拉出轨的对象是住在同一个社区的布拉德,故事的背景放在波士顿中产阶级郊区。

 

布拉德看上去像个彻底的失败者。他从法学院毕业,但几次参加律师资格考试都没有过关,只能靠做纪录片导演的妻子养活,一边全职在家带孩子,一边准备参加下一次考试。妻子凯茜正在做一部关于战争孤儿的纪录片,她的情绪全在创作中,无暇顾及丈夫。布拉德当然也有长处,帅哥的脸蛋加上运动员的身材,不免让你暗自思量,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出轨。

 

所以,当婚姻触礁的美女莎拉遇到妻子太忙的帅哥布拉德以后,没有别的事情会发生,两人只可能在激情过后一起畅想未来。问题是,出轨的美国中产阶级有出路吗?导演同情两人的挣扎,没有一点责备或者无聊的道德判断。电影还通过解析名著《包法利夫人》,进一步阐述了对莎拉寻求情感出路的理解,但导演似乎也不愿意让人看到希望。孩子怎么办?没有收入怎么办?工作、住房贷款、汽车贷款、医疗保险,所有这些问题该怎么解决?放弃至少貌似精致的中产阶级生活,一切从头来过,为了什么?没有答案。

 

这当然是一部反映中产阶级问题的电影,象《美国丽人》那样。郊区生活都有些什么问题呢?这部电影中可以看到情感失落、生活苍白,人们很容易陷入家长里短的琐碎和日常生活的僵硬中。另外,电影中还有第二条故事线。因为性犯罪入狱的罗尼刑满释放回到社区以后成为人人嫌弃的害虫,邻居们对他倍加提防,有个前警察更是神经高度紧张,他专门组织了义务联防队来监督罗尼的一举一动。罗尼其实已经彻底失去过正常生活的机会,至少在这个体面社区。

 

这也怨不着谁。美国的统计数据表明,有过性犯罪记录的人,重犯类似罪行的概率非常高。侵犯过儿童的人,重犯比例超过80%。也就是说,真正改邪归正的人只占很小的比例。正因为如此,所有类似罪犯出狱后都需要登记。不管你住在美国的哪个社区,都很容易在网上查询到周围有过性犯罪前科的人。他们几乎无处藏身。

 

中产社区平静的表面下涌动着暗流,各种问题自然而然产生,但没有解决办法。电影中加上了画外音,当然是那种来自上帝的磁性的极有权威的解释性的声音,导演大概不相信观众有能力明白他的意图。一般而言,我不喜欢这种方式。有例外,但很少。

 

温斯蕾特非常好,她出色地表现了莎拉性意识真正觉醒的过程,开始的时候笨拙、缺乏自信,后来当然有别样风景。不过,此处仍有些疑虑。相对于角色的需要,温斯蕾特自身的魅力其实显得多余,让角色的不自信多少有些勉强。如果换一个其他风格的女演员,或许效果不一样。

 

我喜欢流畅的电影语言,这是我对风格的偏好。这部电影不够流畅,不少地方显得支离破碎。不错,电影中有精心设计的视觉语言。罗尼进入社区游泳池以后,所有其他人立即上岸当观众,水中只剩他一个人,所有嘈杂全部退出,极为安静。警察赶到,带走了罗尼,虽然他什么坏事也没做。接着,所有人重新入水,喧闹声四起。这组镜头效果不错。但片子结尾,莎拉四处寻找孩子,结果发现她站在路灯下,抬头向上看着,一群飞蛾环绕着亮光。我知道导演有想法,但怎么也不明白他到底要我们从镜头中看到什么。此时,我突然觉得需要画外音,但没有听到。难道导演觉得这个镜头太容易理解了?你会喜欢一部让你觉得自己很笨的电影吗?

 

到现在我也还没有弄懂电影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应该叫《一个孩子的父亲和另一个孩子的母亲以及他们生活的那个社区的故事》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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