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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高原八千里之十八:敖必强的故事(图)

(2006-06-11 18:4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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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入境检验检疫

酆都

农家子弟

樟木

格尔木办事处

分类: 游记

   敖必强,1965年生,四川酆都人,1989年西安理工大学毕业。现任西藏樟木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副局长。他戴一副眼镜,个头儿不高,眼睛很有神,谈话很有激情,他告诉我,“我是农家子弟,自己贷款上的大学。”虽然进藏已有8年,他至今还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

    到樟木的第二天,他开车陪我在樟木镇和樟木口岸游览,路上,我们边走边谈。   

    我是农家子弟,在家是独子。父亲在我12岁时就去世了,母亲患肺气肿,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是自己贷款上的大学,学的是精细测试专业。出于锻炼自己的目的,毕业前我曾自费来西藏考察过,当时找到了自治区团委,他们把我推荐到了区政府工业电力厅,工业电力厅同意接受。1989年7月,我大学毕业,被分到重庆嘉陵摩托车厂质检部。那时自己年轻气盛,想改变一下这种被动状况,就一个人跑到西藏来。先到工业电力厅下属的一个企业搞工业设计,画图纸,后又调到区技术监督局。其间,一个偶然的原因,我接触到出入境检验检疫,就又到出入境检验检疫当秘书,试用了一个月,出入境检验检疫同意接受,1990年12月办了正式调动手续。

    1992年西藏局搞改革承包,当时我正在四川休婚假。知道后,我写信回来,想搞业务,或者搞秘书科。我休假回来,派我去西藏局驻格尔木办事处,当副主任。那年我27岁。

    格尔木在蒙语中的意思是河流汇集的地方,位于柴达木盆地的南沿,冬天特别冷,最冷可达到零下30多度,风沙又大。当时格尔木办事处7个人,没有房子,长期租人家的房子用。是那种很老的干打垒的房子,戈壁滩上没有暖气,风一刮四处都透风。我们找到一个藏族炊事员,饭做得也不好吃。我除了管业务,还负责打字。当时与当地外贸部门关系不太融洽,我去了后慢慢理顺关系,实行24小时值班,一来电话,我马上就去。围着毛巾,穿着大衣,走在路上冻得手都伸不开。同时,我们着手筹建自己的基地。国家局拨了40万元专款,买了5亩地,盖了一幢4层楼,建筑面积800多平方米。我负责基建。记得动工的时候都是1993年的4月了,我脸上还皴得一道一道的。我去格尔木时带了一双好皮鞋,没多长时间就穿烂了。

    那年我被评了先进。

    那是很值得回味的一段时光。

    再谈谈我个人的事。我是 1992年3月8日结婚,当年10月1日就去了格尔木。爱人两次怀孕都做了人工流产。后来我爱人又怀孕了,我快30岁了,我们决心把孩子生下来。1994年,我爱人挺着大肚子坐车穿越青藏线到格尔木生小孩。我不能回去,只好她来,格尔木条件虽差,毕竟还有我在这儿。生孩子的时候是冬天,屋里没暖气,就生了个炭炉子,床上铺了六七层棉絮,还把我爱人冻得直哭。我爱人在格尔木住了半年,生下一个女孩,我们给她取名叫“青青”——她是青海高原的孩子。

    对这事,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觉得对不起孩子,对不起爱人。直到现在,我们两口子吵架,还提到这事。这成了我一辈子也还不完的感情债。

    孩子生下来不久,就到春节了,大家都回拉萨去过春节,就我们一家在那里看家。我们一家人的第一个团圆年就是在格尔木过的。

    我爱人有一年产假,直到我1995年9月调回拉萨,我们一家才一起回去。

    我们坐的是一辆卧铺客车。过唐古拉山口的时候,就在沱沱河边上,车坏了。那儿海拔4800多米,离兵站还有20多公里,驾驶员都把这地方叫作“鬼门关”。是油泵坏了,两个驾驶员从当天晚上10点一直修到第二天下午2点,还是修不好。

    青青当时还不到1岁,随身带的氧气也用完了,孩子开始还笑,后来满脸发红,不动了。我两口子吓坏了,手足无措。当时同行的好多旅客帮我们拦车,后来终于拦住了一辆回民的东风卡车,我爱人就带上孩子先走了,我看着行李在后面等。等到第二天的客车到了,人全部挤了上去。

    我在路上走了三天,我爱人却走了四天。原来那个车只有一个驾驶员,过了山,他就在安多县住了店。

    我回到拉萨没见到人,慌了,加上在路上熬了几天,又急又累,一下就病倒了。局里要派车沿路去找,武警也打电话到那曲医院找,那一天多,真像在油锅里过的。好在孩子到拉萨时烧也退了,大家都说这孩子是“大难不死”。

    唉,这事现在想起来还是心酸,大人在西藏,丰富自己,还是值得的,我到现在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只是对不起孩子。

    我爱人在西藏大学工作,是系里的团总支书记,政治辅导员,她事业心很强,心地善良,组织班上的学生包了一个街道居委会孤寡老人的生活起居,还义务帮助一些贫困家庭的孩子辅导学习,一星期三次。不管去那儿她都用自行车带着青青。有一次,孩子的脚伸进车轮里,别伤了,我赶回去看,伤得很重,孩子小脚上的骨头和筋都可以看得到。

    在西藏工作,不光亏了孩子,尽不了责;还亏了父母,尽不了孝。我母亲去世时,我正在格尔木。我回去奔丧,从格尔木坐车到西宁,从西宁转车到兰州,再从兰州到成都,然后转车到重庆,再从重庆坐船到酆都。等我赶到家的时候,姐姐已经等了我四天了。7月份的天气,虽然用了冰冻棺材,还是没有等到我回来就安葬了。那天,表弟喝醉了,把我大骂了一顿,“每月寄几个臭钱回来,有什么用。”是啊,从我12岁父亲去世,母亲拖着个病身子把我拉扯大,供我上学,不知吃了多少苦,背地里不知流了多少泪。而我长大以后又有几天时间陪在她身边?

    可是这些事在西藏,太平常了。我岳父岳母1960年进藏,现在他们的父母都还在,90 多岁了,在四川绵阳,他们也是无法尽孝。

    我现在患高原性心动过速。这次下来之前,岳母对我说,不要当什么局长处长了,一家人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起,比什么都强,你们总不能一辈子分居吧。

    可我还是得下来,我的工作岗位在这里。

雪域高原八千里之十八:敖必强的故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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