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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这是微笑着,露出整齐牙齿,我的牙原来随爹。他的头发逆光发白,和头顶雪白的玉兰花呼应,不久前我帮他理了光头,显然又长出了头发。爹穿着棕色长夹克,蓝色衬衣一边的领子翻出来,另一边没有,这符合他不修边幅的习惯,仪式感早已式微于短缺时代,当然我娘则保留必需的端正。我爹的手伸出画面,已然扶在玉兰树上,这样可以挺直腰杆,他早已向生活低头。这么短暂的瞬间,爹像年青时似的,挺起胸膛,看着远方,充满希望,又有迷茫。等到儿子们进入中年,他们也充满希望,又有迷茫,我爹是不是已放下忐忑,到达了希望,这是我的愿望,十分卑微,依然明亮。这是我娘拍的照片,一如多年前娘拍的第一张照片,那是在鸟巢前给我拍的,构图、表情恰到好处,是不是有些技能与生俱来。这回我特意留言:“拍得好!我娘技术不错,构图真好!爹的表情、动作都自然。玉兰花开得正好。”我爹会发帖了,还不习惯看跟帖,看不到我的留言,这也无妨,心到神知,爹娘不是神,我可以见面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