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这照片，是春节前去上海COCA拍的。（现在去吃饭，回来继续讲这照片的故事）

    

    吃完饭径直去打球了，现在才回来继续讲。

    照片上我戴的小帽子是suki和郭郭送的，当时这帽子就在他们店的小角落里，不起眼的样子，拿了戴上才发现别有趣味。

    照片的拍摄地点是国桃家附近的一间小咖啡馆，在场的除了COCA还有小鹏、国桃、逃之11和亮子。我们挤在两个小沙发上讲笑话乱讲话，一边还喝咖啡。11把她的小书送给我。国桃临时从家里拿来她的两本小书送给我。

    之后COCA就拿出照片上摆在我面前的这本红色的诗集了。再，为了这个诗集才给我拍了这张照片。

    诗集是一个叫刘雯的女生自费出版的，装帧很粗糙，也当然不会在正常出版物的渠道流通。COCA在北京遇到她，看到她的小诗集，觉得帮忙卖卖这些诗集会是个有意义并且好玩的事情。于是拿了些到上海，对好朋友们说这个姑娘的诗集有点意思，15块一本大家支持一下。想到是和我们一样大的有志青年，谁能不掏15块支持一下呢？之后COCA把每个买者和诗集拍在一个照片里，再一张张给刘雯看，说：瞧，买你诗集的就是他、他、她……

    

    到今天才翻出这本小书来看看，都是些超写实的小诗。比如有首叫《进步》的小诗是这么写的：

    

    曾经在郑州

    别人问我

    你怎么敢就拿着三十块钱乱蹿

    现在在北京

    我身上只带六块钱

    从香山坐车到亚运村

    来回坐了四辆公共汽车

    将近四个小时

    回家的时候身上还剩六块钱

    

    从拿三十块在郑州乱蹿到拿六块在北京乱蹿的确是进步不少了。她的自序里还有这么一段：

    “我们身上一共剩下5块钱，当天中午我们买了一块钱的馒头，两块钱的花生米，吃完后，一个人拿一块钱出门找工作。”

    她拿着一块钱从下午一点多到六点多就在北京的郊区边走边找工作，祈祷在晚饭之前找到能管饭的工作，底线就是，一定要管饭。最后她在一个洗衣房做保姆，照顾一个十个月大的小孩，也要拖地做饭。她的同伴也幸运地找到了个管饭的工作——在水站做送水工。并且更幸运的是他还很喜欢这个工作，只因为“可以见到不同的人，还可以进到不同人的家里面。”

    

    这些事情就发生在05年的国庆节，那时我刚刚大学毕业，在宁波找到了工作，穿着新衣服跟妈妈逛街买菜。我电话给小鹏说现在哪还有拿着一块钱走路出去找工作的人吗？哪能那么惨？小鹏说她除了没钱之外其他都不是很惨的。我说没钱还不惨？小鹏在电话那头笑，估计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说不惨吧？把自己放在那个情景下想想是有够惨的；说惨，从她的文字里又觉得她好像还蛮享受。

    于是最后我们得出个结论，刘雯的诗集就是要告诉读者：别怕。因为像她那么年轻的姑娘在物质匮乏的情况下，到哪里都还是能活下去，并且还挺开心。

    有强悍的心灵，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