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沈公
(2021-01-11 06: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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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昌文悼念出版文化人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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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早晨,朱立利先生给我电话,说沈公走了。
这消息听了突然,但大家也都有思想准备。
沈昌文先生,人称沈公,是出版界的元老。他在三联和《读书》杂志任职期间的故事,被人津津乐道。特别是改革开放初期,他主持出版的一些图书,滋养了我们这代人的心灵。
沈公与我父亲同龄,和我成为忘年交。我们认识有20多年,那时候《万象》刚刚开张。
后来的故事,我写了不少,散见在我的博客、随笔里面,不一一赘述。
最近见过他,觉得衰老不少,思维不那么敏捷。自然规律,不可抗拒。一次是独自参加聚会,找不到地方;另一次是去上厕所,回来找不到包间。不过他还是很乐观,总喜欢开玩笑。元旦前一次吃饭时候,他隔着座位冲我说:“那个国家图书馆的,你是否能开一个后门?”我以为他想借书呢,马上洗耳恭听。没有想到,他接着说:“你把你旁边那瓶剩一半的啤酒给我行吗?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听了扑哧一笑,他还是那么地幽默,那么地乐观。他夫人不允许他喝酒,他出来总要喝几口,大家也不希望他过量。那天,我特意把半瓶啤酒藏了起来,不料他还是发现了。那次见面,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公开亮相,具有特殊的意义。
他自己为社会做出的贡献,我不多说,自有公论,而且各种书刊都有介绍,有兴趣的可以去阅读。我和他之间,他是我的长辈,也是我的老师,更是好朋友。我通过他,认识了不少文化人。曾经他张罗聚会,我们享受。后来是我们张罗,他参加。虽然他听不清大家说什么,看到别人冲他乐,总认为别人说:“我爱你
/ I love you”。
前几年,他身体很健康的时候,饭后总是说:“欢迎大家不久的将来参加我的追悼会!”。这也表明他对生命这个过程看得很淡,而乐在其中。
沈公走了,我们觉得失去很多东西,不会再有。但是他的精神,一直留在我们心中。
朱先生说,他的一些资料,我们应抽空仔细看看。其实,我和简平兄2014月10月去他书房时候,都看过,知道它们的价值。因为时间关系,没有仔细阅览。这个宝藏,如果开发出来,一定非常珍贵。
我9点左右告诉简平先生沈公去世的消息,他马上忙碌,11点多就在上观新闻里发布了消息,全国首篇,而且是长篇文章。效率之高,令我惊讶。简平是老记者,用这种特殊的方式,也是对沈公最好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