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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在家写单亲的书稿,电脑放的是崔健的《花房姑娘》,念头几转,竟想起王朔,产生了解解王朔的冲动,然后就有了下面的这些文字,快写完的时候想起,自己大学毕业论文竟然也是写的王朔(作为文学论文),这应该也叫做缘分吧。
王朔的有纯善的一面,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如同天使,王朔也有柔软的一面,对人好得心甘情愿而且不求回报;王朔也有江湖势利的一面,这个嘛,在社会上混着,难免,好在不算过分;王朔也有“凶恶、挑剔、蛮横到无赖”的一面,嗯,这个值得说说。
王朔是纠结的,这个纠结很深、很久也很强。
王朔这么好面子的一个人,能够拉上自己的母亲到《心理访谈》节目去接受李子勋的咨询,我想是非常不容易的,正如王朔说:如果和母亲的心结不能解开,死也闭不了眼。这也说明王朔骨子里非常善良非常向好的。王朔和别人合著《美人赐我蒙汗药》,稿酬(据说是三十万)分文不取全帮了落难的朋友(合著者);徐静蕾买房子送给王朔,这说明徐静蕾好,更说明王朔好,是王朔值得让人对他这么好。
王朔是在一个理想主义时代长大的。这个“理想主义时代”包含着丰富而微妙的含义。
首先,这让人近乎苛刻的追求理想,比如王朔入伍海军的梦想:要么战死,要么当个海军司令回来。这里面本身就暗含“杀机”的,移方面它让人不惜牺牲的去追求理想,一方面它让人把理想我和现实我的距离过大,近乎强迫,这是非常不人性的,难道“我”就不能脆弱、懒惰、平常吗?谁的个性中没有这三部分呢?于是那个理想我就无止息的苛求现实我,现实我在不能达到理想我的期待的时候就绝望、愤怒乃至反抗,对于王朔来讲,我想两者更甚,我推测在王朔的内心,这两个我简直斗争了一辈子。
其次,理想主义从来是不乏反面的,也就是说人群中既有“高大全”的理想主义,也有“假丑恶”的猥琐、卑鄙和残忍。正因为理想主义的光太亮,那么“假丑恶”的黑暗也更黑,对人的伤害也更大。那么,聪明透顶、眼里不揉沙子的王朔自然受害也更深,愤怒也更大。
说到愤怒。从心理来讲,其一,每一个愤怒的人都是一个饥饿的人,有多饥饿就有多愤怒;其二,愤怒是一种自我肯定,越缺乏肯定,那么愤怒中的言辞就越激烈,甚至是偏激。我们知道,零八年王朔出版《我的千岁寒》的时候,频频曝光,可以说在公众面前“凶牙厉齿、大放厥词”,除了王朔江湖的一面(借此炒作),更主要的是这些“姿态和厥词”背后的愤怒。当王朔对现实失望(比如幼儿园里不讲理的老师比如娱乐圈里不讲规则的当权者),又对自己失望(不被接纳、不被理解,觉得自己一无所成、一无是处),那他的愤怒是极大的,这个愤怒背后一种自我肯定、自我保护。可是王朔又不接纳这样的自己,不愿看自己像个痞子一样放刁,不愿看自己口无遮拦玩世不恭,于是王朔就更加纠结。
那这意味着什么呢?其一,这意味内心的冲突焦虑,王朔在自己书的序言中几次写到自己的崩溃;其二,王朔虚荣外求而终不能满足,艳遇、财富、名气、面子等王朔不遗余力的去追求,得到很多很多,却总也不满足,尖果儿变成肉套子,名车变成铁壳子,豪宅变成水泥笼子……深感人生的空虚和无意义;其三,这些冲突产生巨大的张力,以至于王朔才华横溢,他那种坦白、痛快、人性而真诚的文字,打动了千千万万的读者,在文学乃至公众视野里,王朔牢牢的占据一席之地。
从心理疗愈的角度来讲,如果我是治疗师,我会引导王朔从成就中去欣赏那些冲突和纠结,正是因为那些冲突,才给他井喷般的创作活力;正是因为那些丑恶,王朔才更懂得真情的可贵;正是因为父母的僵化不解,他的个性才能够这样人性化,他才能够成为一个这么好的父亲(从王朔《致女儿书》中可见)。
我还会引导王朔去欣赏自己的成就,去增加王朔自我接纳和欣赏的这部分。
而最有效的疗愈方式,是“生命之旅”,王朔应该有好几个“内在幼童”卡在过往的生命中,我会试图帮那几个小孩长大,带他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