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乐呵呵地颠了颠话筒:“去年刚给装上的。有了这玩意,找个人、播个通知什么的可方便多了。”
“就算那个人听见了,路上都是积雪,他会不会不乐意过来?”周平有些担心。
刘村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如果不下雪,他有活计干,那有可能不过来。现在这天,个个憋都在家里闲得慌,而且左右邻居都听见了,他敢不过一个小时,就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找到了村委会,她站在门口向里张望着,有些畏缩地说:“村长,刚才是你通知……”“对,是我播的通知。”刘村长抢过话头,“原来是你们家?进来进来,这是派出所的周科长,他有话要问你。”然后他又指了指那个女人,对周平说:“这是我们村的周秀英,你们两个是本家咧。他男周秀英是个典型的山村妇女,身材又瘦又小,黝黑的脸上布满山风刮过后留下的皱纹。可能是不明白科长的含义,她走进屋,一边眯着双眼上下打量周平,一边问道:“你就是警察同志吧?”
“对,我是警察。”周平搬过一张椅子招呼着,“来,大妈,坐下说。”
“我站着就行坐呗,你又没犯法,怕什么?”
见村长发了话,周秀英这才答应了一声,小心地坐在椅子上,身体恭恭敬敬地往前探着。
“二十多年前,是不是曾经有个中年男子在你们家借住过?”周平开口问道。
周秀英点点头:“是,就是住在我家。一听见广播我就赶过来了。”
“嗯,我就是想问
“我知道。”周秀英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你们终于找过来了,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周平略微感到有些奇怪:“怎么?你知道我会来吗?”
周秀英叹了口气,说:“早晚都会来的,这个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人家把一个大活人送到你手里,平白便寻不
看着周秀英局促不安的样子,周平觉得这个女人对吴健飞的失踪似乎过于自责了,他岔开话题,想缓和一下气氛:“你男人姓黄吧?他叫什么名字?”
“黄德明。”山里的口音说出“黄”来,确实和“华”很难区分。
“黄德明?”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周平在脑子里搜索出相关的记忆,“噢!前些年在山脚下的那起
“对对对!就是他。”提到这件事,刘村长露出惋惜的表情,“多好的一个人,偏偏摊上了这种蹊跷事,真是冤到姥姥家了。”
这个黄德明的受害者。当时他在路边正常行走,一辆装载原木的载重汽车驶过时,前轮轧到了路面上的一块尖石。那石头竟像子弹一般地飞了起来,不偏不倚,正好从侧面击中了黄德明的脑壳,致其抢救无效死亡。周平是接警后第一个赶到事故现场的人,对此事印象深刻。
“这都是老天的意思,怪不得谁的。”周秀英喃喃地说着,对丈夫的意外身亡好像倒看得很开。
原本想帮受询者放松一点情绪,结果却差一点适得其反。周平只好把话题又转了回来:“你还记得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到你家来的吗?”
“一九七二年春天间。”
这个时间和罗飞已掌握的情况是吻合的,他点了点头,又问:“当时是谁把他送过来的?”
“一他说那个汉子是他师父,在城里会被人害死,想在山里躲一阵。我们一是看他可怜,二则那个后生也给了一些钱,所以就答应了。谁知道以后会出那样的事情……”
“他在你们家里住了有多久呢?”
“大概有两个月吧。”
这些周平从吴燕华口中已经有所了解,他真正关心的,是吴燕华也不清楚的那部分情况:“后来他是自己离开的吗?
周秀英犹豫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缓缓地说:“他没有走。”
“他没有走?据我所知,这是你们当初的说法呀。”周平不解地皱着眉头。
周秀英浑浊的眼神中藏着一丝无奈,她看着周平说道:“那是人家女儿女婿找上了门,我们没有办法,只能编出这样的话来骗他们。”
“是这样?”这出乎了周平的预料,“既然他没有走,那他当时在哪儿?”
周秀英沉默着,不停搓动的双手显示出心中的惶恐和挣扎。最后,当她终于下定决心,说出事实的真相时,周平的反应便只他被我的男人打死了。”
(十)
勘探完雪地上的脚印之后,罗飞第二次走进了空忘生前住的屋子,想从里面找出一些能解释尸体神秘“行走”的蛛丝马迹。
不过结果是令人失望的。除了尸体已不在原位之外,屋子里的方方面面与昨天上午他第一次勘察时相比没有任何变化。他只好让顺平找人先把尸体搬回屋内,自己则到最初的一些目击者中了解情况。
空明在古木禅寺中算是辈分较高的几个僧人之一,但由于各方面都不出色,大家平时很少关注到他子里,山下派出所的罗飞所长要专门聆听他的叙述,因为他是顺德死亡事件发生时,第一个走到院子里的人。他对当时情况的描述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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