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日子一天天流去,眼看着我25岁的生日一天天的近了。
25岁,是个什么概念?是青春年少?还是30岁的前兆?父母在他们25岁时建立了家庭;姥姥姥爷25岁时,已有了一群儿女;诗人海子在25岁时,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曾经习惯于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已经习惯了把自己当成一个学生。在踏入实习的校门之后,我还一度觉得自己与台下的一群学生没有多大差别,我觉得他们是我的同龄人。但很快我就发现,和他们一比,我已经明显“老”了,我已经青春不再。虽然进校门时还被责问“你怎么没穿校服”,我还是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与这些生龙活虎、无思无虑的学生的明显区别。一方面是相差了十几岁的年龄;另一方面,还有角色、义务、责任、心态、经历等许许多多的不同。
在我家附近,有一个小园。春节过后,我时常去那里散步。一开始,小园还显得十分荒凉;渐渐的,草芽儿、树芽儿都钻了出来;后来,是草色遥看近却无;再后来,莺歌燕舞,花苞欲放;又后来,小园便变得花团锦簇、游人如织,热闹非凡;但很快,就到了落英缤纷的时节了。走在落花如雪的小园中,我想,我现在的年龄,不也像这时节吗?那种“一切都欣欣然张开了眼”的早春时光早已不在,已到了落花时节,到了晚春。我不禁想起《葬花吟》中的句子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想罢又不禁哀叹“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坐在花丛中,伴着和煦的春风,和这满园的春景,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往日与友人春游时的一个个美好的场景,可惜友人都在,景亦尚存,那种美好的经历却不会重复了,因为人的心态已经不同。有诗为证:
三月园中正小憩,春风拂起华年忆:
邢侗馆旁春日暖,红坛寺里山林碧。
梅花芳丛如赤海,易安故里尽诗意。
无思无虑今何在,落英纷飞东流去。
第一次对年华老去发生感慨,还是在我19岁的尾巴上。那年秋天,当我意识到自己已经马上就要进入20岁时,我在校园里捡了一片落叶,题了这么几句,送给友人:
“时光如水匆匆流,青春易逝难再求。
花开遍野才入夏,叶落满园已过秋。
幼凤昂首寻鸢尾,雏鹰展翅望日头。
年少怎甘居人后,不放光彩誓不休。”
那时的我,感慨的还仅仅是年龄在数字上的变化,至多不过是时光的易逝。
那时的豪言壮语在岁月无情的磨洗中和毕业后一次次的挫折里渐渐退色,换上的却是无尽的感慨与无奈。我的确已经“老”了。但是,我还并没有真正老去。因为我心中的理想不但还在,而且更加明晰、更加坚定了;我对生活并未消极,而是有了更多的思考。经过毕业后半年的煎熬,我重又燃起了我的热情,“抬起曾经迷惘的头颅,却原来满天都是星星”。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我了,而是一个更清醒的我,一个更独立的我,一个更有责任感的我,一个经历了第一次风雨与花落,以崭新的姿态更沉稳地做好了向夏天迈进的准备的我。
又是一年花落时,我25岁了。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