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次南极考察队格罗夫山队已经进入到格罗夫山腹地工作,偶尔接到陈虹打来的电话外,每日得到的消息很少了。在远离中山站的格罗夫山一带发送电子邮件,也只有新华社记者能办到。平时考察队与中山站的联系,都依赖总队发给格罗夫山队长的一部卫星电话。陈虹今年出队时我们专门给他佩带了一部卫星电话,算是相对方便一点的。但我有事情要与他沟通时,就只能等他打电话来。前天试着给崔静发了信,很快收到来信。
2010-01-06 22:10:05 北京
崔静你好!辛苦啦!陈虹电话说有事可以将信件发到你的信箱,试着发一下,看能不能收到。问大家好!HJM
2010-01-07 16:28:11 from Grove
胡老师:
您好!您的问候我已向大家转达,大家也向您问好啊!
这段时间格罗夫山一直刮大风、地吹雪,自从来了哈丁山就没停止过,我们只有偶尔利用下午或傍晚风力小的时候才出去采样品,昨天下午帮助韦利杰去采沉积岩了。人多力量大,一下子背回来一百多斤的样品,韦姐也就安心了呵呵。陈虹特别能吃苦耐劳,总是背石头背得最多的,他计划着等天气好了再去哈丁山多采些样品,我们大家都会帮助他的,请放心!
我们现在的营地地势比较低,我只有中午的一段时间能收到卫星信号,但只要条件允许,我每天都会收邮件的,有什么事您可通过邮件告诉我,我转告陈虹。代表大家向格罗夫的前辈致敬!
崔静
10-01-08 10:52:26 北京
崔静你好!
很高兴能收到你的来信,感觉就像是天上人间的对话。
格罗夫山是个了不起的地方,那么遥远那么古老,却是那么真实。你信上描述的情景,几年前我和师傅和费费一起经历过。而且时常象过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在眼前走过。
那些天,每天晚上都是听着车厢外面的风声进入梦乡的。有时候风大得让人无法入睡,一阵一阵的,强烈地冲撞着乘员舱,几乎要把我们的小屋掀翻在冰雪之中。但是,不管风有多大,车厢外面的景色永远是美丽的。我们常常会在黄昏里跑出厢外,站在雪中拍照。记得有一次黄队居然没穿什么外衣,就随着人群出去拍摄太阳下的那道光环—远处地吹雪反射起来的一道彩虹。师傅老到,永远对我们的激动不屑一顾,这样的景色他见得多了。那可不,全世界也只有他一个人来过那么多次格罗夫,一切早已刻在心里了。
说起哈丁山的地吹雪,我确实见识过。记得我们那次刚到那里,就被漫天的地吹雪给了一个下马威。琚队曾对着晓波、小潘伸过来的麦克风和摄像镜头向全国人民说,那是他见到过的最大的地吹雪。于是在琚队、师傅、徐霞兴老师的指挥下,我们匆匆忙忙地把营地挪了位置,那也是我们那次考察唯一一次临时挪动营地。不过,遇到那么大的地吹雪,还真是有点让人欣喜不已。我有一张你们黄队的照片,记录了当时我们新队员的心情。照片上的费费顽皮的象个孩子,脸颊上融化了的雪水顺着汗水淌过的线路往下流,嬉笑着跳起来,正准备把手里的雪塞进别人的衣服里。
现在10点过了,按我的经验,你们现在还在睡觉,最早起床的一拨也要到12点左右才起来。我们那次队,常常是我和师傅起得最早,我是想到生活舱打电话,师傅则是被我吵醒了不得不起床。为这,还总是挨师傅的尅,好在我也有自己的理由,“我得烧水、得给大家准备早饭啊”,尽管早饭往往是我们的彭大师傅做,但我还是得用这个借口应付师傅的唠叨。估计现在师傅想起来,也少不了在你们面前数落我几句。
想象得出,恶劣的天气时,你们在格罗夫山的情景。10个人挤在一间小房子里,大眼瞪小眼,期待桌外面的风停下来。谈天说地,互相偷拍,互相挤兑,可心里都很着急,因为在那里的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很宝贵的,谁都不愿让时光在车厢中度过。我们那次常常是下午2点左右出队,根据陈虹在那里给我打的两次电话的时间算算,你们也该是那个时间出去。
每个人的野外都很辛苦,但一定要注意安全,这句被人说过无数次的话,在格罗夫山工作,还是要经常互相提醒。尤其是那么多年轻的朝气蓬勃的队员在一起,提醒安全尤其重要。
昨天陈虹电话中说,黄队借酒“敲竹杠”,提出来的条件那么吓人,我“不得不”认了。黄队费心啦,我知道有你和师傅在那里,肯定会把每个人的工作时间安排到最好,格罗夫山队有传统啊!陈虹在格罗夫山的工作一定少不了大家的帮助,就像我那次离不开琚队、徐老、师傅、林教授、方博士、老彭、费费、晓晓、小潘、晓波的帮助一样。
呵,10个人,一天才背回100多斤样品啊?要么是算错了,要么是有人偷懒了。我们那次,琚队一个人一天差不多要从哈丁山弄回100斤啊,关于我搬样品的镜头,还是你们黄队的杰作呢,各位还得努力!如果是100斤陨石还说得过去。
信写太长了,这是我的毛病,原谅!权当给你们带来一刻的轻松。
祝你们在格罗夫山的日子开心、快乐、有收获!祝福大家、祝福两位伟大的女队员!
胡健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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