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夜了,按生理闹钟来算,应该困了,昨晚写了一个故事,写到清晨五点半,七个小时坐在那里,动也没动,然后十点钟起床匆匆赶出门开会。
这让我想起有一次,我傍晚六点多打电话给黄磊,那时孙莉拍戏去了,他一人在家,他说他从早上九点起床,牙也没刷,一直写剧本写到现在,东西也没吃,连水都没喝一口……我说幸亏我打来了,不然他有可能变成人干。
临睡前无意中看到黄磊写过的一篇博客,题目是「爱要怎么说出口」,一边看心里一边赞叹:这个男人很棒﹗
我曾经问孙莉,你和黄磊这么多年了,中间有没有想过越轨,孙莉说,有时候也会觉得这男孩挺不错的,可是再怎么不错,也没有比黄磊更好的了﹗
我想,怎么肉麻也是种传染病,因为黄磊曾经说过,当他坐在他那张躺椅,看着孙莉在他面前走进走出,他突然间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幸福是天天可以在家里和心爱的人一起吃饭,吃他为你做的饭,逼他吃你煮的饭﹗
孙莉告诉我,他和黄磊都担心我一个人在上海,有一顿没一顿的,要是我在北京,我们就可以天天三个人一起在家做饭吃饭,我说那你干脆叫黄磊帮我介绍个会煮饭的好男人,孙莉笑了:「黄磊肯定会说,那你来给我做二房吧,这世上没有比我更好的男人了﹗」之后她还补充了一句:「这样我们就可以三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那天我们在电话里聊了一个多小时,挂了线还要给对方写了十几道短讯,最后一条来讯她跟我说:「我们都很幸福,但我希望你再多些幸福﹗」
他们知道我怕黑,一个人住的时候,晚上睡觉明明把房门关上了,客厅还必须开得灯火通明,出门在外住酒店,更不用说了。
有一阵子,黄磊逢人就投诉:「小胖呀,那天在我家聊天,一直聊到三点,我说我送你回去吧,她说再坐一会儿,一坐就坐到五点,她看了看外面天色都发白了,居然说,太好了,终于熬到天亮,可以回去睡了﹗我呢,已经累到不行,还要开车送她回酒店,你说她过不过份﹗」
之后每次我告诉孙莉我将去北京,让黄磊先养足精神,黄磊就会说他决定到外头去躲一躲﹗可是每次他还是心甘情愿地陪我坐到天明……
我特别抗拒他叫我小胖,但凡是我排斥的,他越是故意﹗还有一堆名字:小菜、菜农、小武、媚娘……还对自己的杰作洋洋得意,实在无聊﹗
他们家的书房搁着一把结他,那天晚上,就是百事音乐颁奖礼之后,我和老胡、还有冕,窝在黄磊的书房里,连同孙莉,我们四个人并排坐着,面向黄磊,就像在上课,黄磊突然兴致一到,拿起结他唱起歌来,我跟他都不太会唱流行曲,只熟悉那些民谣老歌,他说他要唱“星星索”,要我们为他和声,并且是二重唱那种,他指挥着我和孙莉这边唱“星星说”,指挥老胡和冕那边唱“星星锁”,就这样我们一边星星说、一边星星锁,此起彼伏,伴着他的歌声和琴声……
那时他说,小胖呀﹗不管以后我们有多老,我们都会依然保存着那种情怀……
04年的一个晚上,他打电话给我,他说,我知道你这几年好不容易,你要记住,遇到任何不开心,只要想着,在不远的地方你还有我们,我们永远都会和你在一起﹗
那时我正在横店拍《仙剑》,什么嘛﹗半夜十二点,打电话来跟人家说这样的话……我一个人躲在小白楼的后花园,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又流,愣愣地看着天空挂着那一轮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