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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拿毛,拿毛(1)

(2023-04-26 22:17:23)
分类: 关东路

39.拿毛,拿毛(1)


传凯有意外惊喜,本来就关注着拿毛的呢,只是没理由,也没机会和他俩说话。工段长这一说,再干起来就有机会去推两车了,试试那个毛撮子。但是工段长说的‘烟熏’是怎么回事?曹先生没教,众人也没提起过。

侯先生道:“说支柱人手——工段长啊,人家曹先生可不是井下的,这位、纪、先生又是来学习的,都不应该去拿毛吧……那就只能我去。”说着,也转脸看着曹先生。传凯小声对曹先生道:“我能推车,先尽支柱这边干,得空我就去推车,装毛。我愿意去。”曹先生道:“哪能!愿意拿两车毛也行,拿毛就拿毛,不能一块干两样。”

两个拿毛的道:“谢谢工段长。我们尽力赶吧,实在不行再麻烦人家。”工段长道:“也好。不过累坏了倒不合算,也得试着来,不行就不要勉强。先谢谢纪先生和曹先生了。”

送饭的把餐具归拢到车斗里,推走了,硐子里静下来。传凯以为就该干活了,可是已经过了挺长时间,得有井上搬木头那里休息时间两倍的工夫了,还不见活动,只有管道工师徒在轻声慢语交谈,其余人都闭目养神。也是啊,早上一下来,他们就紧忙活,再干起来也还得是紧的,这中间多休息一会是应该的。

传凯就想想今天这是如何下井的吧,排队等罐,进罐,说走,“叮铃叮铃”,这是打铃。打铃,自己也打过铃,车上的铃,可是那是“当当,当当”——不是一样的铃,一个清脆悠扬,井口的;一个沉闷,噪人,车上的。车上这是铁的,人家井口的那一定是黄铜的了,等再排着队等罐时注意看看……曹先生不是井下的,井下的事他怎么知道的?他还有那个数数,也得是经验总结了。那和父兄准备下地数算那些“般般样样”是一个道理,曹先生是经验丰富的了。传凯其实自己也能数过来那些种地该准备的般样,他从小要干农活,父兄也有曹先生这样的“备忘经”,他跟着干,年复一年自然地学会了。下地也要先数算一下需带的东西,中间修莳的时候倒在其次,收的时候也差,种的时候则需要的最全,真是“般般样样”:牲口,犁,耙,牲口套,嚼子、撇绳和鞭,笼头和遮眼;种子,打葫芦,粪斗子,锨,这些缺一样都不行。牵着牲口,其余东西都放到推车上。另外,地头上如果有限制,如沟坎限制了,邻居的地还长着庄稼了,这都不能掉转牲口,也就不能犁到头,得刨一段,虽然不多,但是得用镢;再是如果近处没有可以饮牲口的地方,还得给它预备着水槽和打水的家什——牲口可比庄稼、比土地、比住的房子“金贵”,人对付也不能让牲口对付。当然这是以前“单干”的时候,集体以后,就有专人考虑了,一般社员都是有分工的,顺着指给你的路子干就是,不再需要用脑子,只须“听喝”就行了。人脑子其实也不会闲着,成堆成伙地在一起干活,就正好把精力用到“耍嘴皮子”上,或者是议论邻里上;肯定也有人想着要怎么才能够也像某某一样“晃晃荡荡,三五以上”,就是当个小队长,不用干活,却可以拿至少三千五百工分。

炮手先起来了,要去处理“哑炮”,工段长说再等等。看了看怀表——是从油布包里掏出来。

传凯更疑惑了,歇到什么时候呢,可是看着表呢,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能叫它薰着,放心!我们慢慢过去,其实时间够了。”炮手道。他不用表,也能掌握时间。

工段长也站起来说:“那走吧,慢点,试侯着。”又对其他人道:“等我喊了,再过去。”众人答应。工段长跟在炮手和他的助手后边,出硐去了。

曹先生道:“这工段长可是够仔细的。”“就得仔细啊,炮烟可不是……不过炮手是老到的,他经过的多。”侯先生道。

传凯明白了,有炮烟,怕熏了人,所以要等很长时间。可是这坑道里,烟怎么散去?不是野外。他见过远处放炮起黑烟,野外也是得让它散一会才了的。不由地问道:“这里边,烟怎么能散出去?”

“炮烟自己,是不能散出去的。是排出去的,有机器。不排的话,整个坑下就扩散的都是烟了。炮烟很毒的,薰着可不行。排得差不多没事了,才过去。工段长是特别注意这个的。”

拿毛的两人已经站在硐外,他们先听到了工段长招呼,急急地走了。大家都向里边去。

 

掌子面前,是一大堆毛石,有的大似毛车。拿毛的一个已经找来了大锤,要砸开。一个正手持胶皮水管向石堆浇水。曹先生说这叫“浇毛”,用水把石堆空隙里边的炮烟赶出来,才好排走。

这里的工序是,清出一段路面;铺轨道,尽可能铺到毛石堆里边去,以便毛车停得近,装车不用挪动。因此拿毛的和铺道的需要合作。支柱其实更得靠前,先排除可能的落石,或者搭起架子。不过并不是总有落石的危险,这几天就没有,这一次也没有。没有落石危险,也要搭架的,不过这是可以悠着劲做的。也就是,最紧的是拿毛的,最松的是支柱的。传凯就要过去拿毛撮子,曹先生拦着,悄悄说了什么。侯先生让先搭架,后边看人家确实需要,再去帮忙。

那边吭哧吭哧砸开了几个大块,轨道也铺好了,就开始装车。传凯一边跟着侯先生学着做棚架,一边听到工段长说:“几个大的全是废石,单装。”怎么判断是废石?传凯很想知道,可是手里有活,得集中精力干活,更不能过去看。就问道:“废石?侯先生,废石和矿石怎么能分出来?”“啊吆,纪先生,这个我可不行。我在井下干了多半辈子了,大约目能看出来含矿多的和没一点矿的颜色不一样。要我说分辨标准,可是不行了!”侯先生不是谦虚,是实情,支柱工是井下木匠,就一心做支柱,不关心石头里边有什么成分。曹先生是井上木匠自然也不会分辨。

传凯想,拿毛的显然也分辨不了,才会有工段长的提醒。那打眼的,应该知道了,他们就是在石头上打眼嘛。可是环顾四周,打眼的并没有过来,他们还在硐里休息呢,他们的活儿得在后头不是。另外,炮手和助手也不在这里了。又听工段长说:“抓紧干,别影响交班。不行就麻烦侯先生安排纪先生过去帮帮。”侯先生答应。工段长说完就疾步离开了。

 39.拿毛,拿毛(1)

《关东路》选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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