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顺天府贡院牌楼院东、西牌楼的枋题（讨论帖）

老北京的贡院位于原内城东南角，古观象台的北面，明清时为开科取士的会试考场（图1）。

图1  1903年（光绪29年）《北京城示意图》

清末废除科举后，原址改作它用，几经变故，原址街巷名之外已无实物遗存（图2）。

图2  1950年《北京市街道详图》- 局部：贡院旧址

据《 钦定日下旧闻考 • 卷四十八 • 城市内城 • 东城四 》
贡院在崇文门内，观星台西北，南向。外东西磗门各一，乾隆二十七年増南面磗门二，磗门外设五城巡墙。官厅三楹，东磗门内有“明经取士”牌楼一，点名厅六楹，守备厅三楹，监试厅九楹，外厅三楹。西磗门内有“为国求贤”牌楼一，外供给所房九楹，进题公馆六楹，点名厅六楹，守备厅三楹，监试厅九楹，外厅三楹。又东西侧设内磗门房三楹，东西官厅三楹，南面照壁一，中有“天开文运”牌楼。

在清乾隆十五年（1750年）《乾隆京城全图》中贡院龙门前还没有牌楼（图3、图4）

图3 《乾隆京师全图》- 顺天府贡院

图4 《乾隆京师全图》- 顺天府贡院  -  牌楼院

在《光绪顺天府志》贡院绘图中可见乾隆二十七年在南面墙新辟的东南砖门、西南砖门；东、西砖门内新增的牌楼。细看可见枋额有题字：东牌楼内侧为“为国求贤”，西牌楼内侧为“明经取士”（图5）。

图 5 《光绪顺天府志》中的贡院图

这幅图示是不是和上述“东磗门内有‘明经取士’牌楼一”、“西磗门内有‘为国求贤’牌楼一”的描述产生了矛盾？

其实，古代牌楼枋额题词有两边都是同一内容，如北海的“金鳌玉蝀桥”，桥西牌楼的匾额两边都是“金鳌”，桥东牌坊的匾额两边是“玉蝀”（图6）。

图6  北海金鳌玉蝀桥东桥头的“玉蝀”牌楼

有的东、西牌楼的枋匾为四副题词，如雍和宫、东岳庙、大高玄殿的牌楼院的东、西牌楼；有的东、西牌楼的四幅匾只有两幅题词，从左（东）到右（西）次序为2-1-2-1。顺天府贡院牌楼院的东、西牌楼上的枋额题词就是这种情况，即：东牌楼外枋题和西牌楼内枋题同为“明经取士”，东牌坊内枋题和西牌楼外枋题为“为国求贤”。因此从东砖门进入见到的是“明经取士”，从西砖门进入见到的是“为国求贤”。如站在牌楼院大门外面南观望左（东）可见“为国求贤”，右（西）可见“明经取士”，《光绪顺天府志》贡院图中准确标注了这两座牌楼两边枋额不同的枋题。

网传的一张老照片（图7）也可证实这种推断：照片展现了京师贡院牌楼院东牌楼的内侧：牌楼枋额匾题“为国求贤”，背景是内城的东城墙，位于朝阳门以南，古观象台以北的一段。

图7  顺天府贡院东牌楼内侧枋题“为国求贤”

图8   1901年 顺天府贡院图：图左可见东南墙门，东牌楼（参看图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