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闹闹说的，他在画一幅画。

上面是彩虹，下面是叶子和蝴蝶，他让花开在叶子上，就像被虫蛀了一样。我说：为什么不是从叶子中间开出花来？

他说：我喜欢这样开花。

他在叶子下面还画了蜗牛，是在爬行的蜗牛，我觉得很生动，赞了他。

他又在叶子上画了一个蜗牛，也是在爬行的，感觉蜗牛露出白白的膘。

然后他沿着蝴蝶头的部位画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线，告诉我：妈妈，你看，蝴蝶打了个哈欠！

再然后他在彩虹的上方画了白云，妈妈，我画的象鼻子白云！

是狭长的白云。

被我一描述，这幅画好像很好看一样，其实没有特别好看，是用我办公室黑色的水笔画的单色画，我只是觉得他说得很有意思。记下来好了。

没有照相机，也不照了。

有时他画得的确很好看。

有时他说得比画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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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他说得也会很好听——昨天早上，闹爸的车胎没气了，去修车，我俩牵着手往东风渠那个桥头走。经过很多店铺——他突然冒出来一句：妈妈，以后我也不吃动物的肉了！

我没有说话，等他说下去——

他说：我再也不吃螃蟹、不吃虾，不吃……

我想让动物们好好活着，你不吃肉不是想让动物们好好活着吗？

唔，我含糊其辞！

我想让动物们好好地“生活”下去——

我停下来，抱住他，亲他——感动了。

他又说了句什么。

我称赞他的善良和可爱——

接到闹爸的电话，车修好了。让我们在桥头等着他，帮他买个素盒！

我跟他转述爸爸的意思，他说：我今天要吃月亮馍！

到了卖月亮馍那里，叔叔问——要鸡蛋的还是肉的？

我等他的答案，他说——要肉的！于是，那个叔叔给他夹了片火腿肉进去。

我没有点穿他——

为我自己要了夹鸡蛋的，给闹爸买了素盒，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