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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牵挂的是亲人

(2011-05-17 15:26:33)
标签:

汶川救灾

蓝马甲

紧急救援

杂谈

分类: 波子杂谈

    512汶川大地震3周年纪念活动已经告一段落了。但是回想起当年的之几天,可以说是广东医疗队最难熬的几天。这里将《废墟上的蓝马甲》“千里之外”的一个章节转载给大家。

 

   说起广东医疗应急,什么都可以,就是应急通讯不如部队,离开广州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廖新波与他的队员一直在灾区忙碌,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与千里之外的亲人、朋友报一个平安。在整个映秀灾区,在那土堆上的指挥部有一台海事电话,就是排满了等着报平安的灾民和部队的军事通讯。

    5月17日这天,广州市卫生局曾其毅副局长带着慰问团到了映秀。曾副局长与廖新波有着非常深厚的谊情,他们一见面,有久别重逢的感觉,两人紧紧拥抱一起,曾副局长连连举起大拇指赞道:廖新波,好野(好样的)!听别人说,曾局长治学有道,书生气十足,一般不轻易赞扬别人,甚至是老同学或老朋友。这次他由衷感到佩服他这位自从大学起四度同窗的老同学也是不容易的!曾局长将满身的牛肉干拿出来之后,急忙将廖新波拉到一旁,把卫星电话拿出来说:“赶快打电话给雷省长,他们非常焦急,担心着你们的安全。”

    是的,就算在平常,四五天不给家人打电话也会焦急,何况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事实上,在这个事后,社会曾一度盛传着映秀发生了不明原因的皮肤炎和瘟疫,这让不明真相的家属们十分着急,甚至到队员们所在的医院寻求信息。还有一天,某个电视台在新闻里报道了一则假新闻,说广东医疗队有一死一重伤,这更掀起了幡然大波。但因为队员们与外界的联系中断,所以也没办法澄清。队员们都希望手机通讯能尽快恢复。每个人一有空就看自己的手机,期望能收到信号。但每天他们打开电话,都是断的,没有信号,不在服务区内。有时,偶尔有一丁点信号,却更加令人揪心,因为打进来的电话还没有说上话就断了。电话不通,也让千里之外的队员家属们更担心。

    廖新波拿起卫星电话,第一个就是拨通了雷副省长的电话,第二个是姚志彬厅长的电话,第三个才是他妻子电话。因为他明白,领导知道他们平安,很多人都会知道,妻子知道只是少部分人知道。也许有人会责怪廖新波无情无义,其实,凡真的汉子都会这样做,无情未必不丈夫。廖新波非常明白妻子,常年繁重的工作,妻子或许习惯了。当接通妻子的电话时,他都感到妻子激动得声音有点颤动,妻子问安之后就将话题拉开,“我身边有你的朋友,他们都很关心你,牵挂着你,称赞你……,注意自己身体,高血压药够了吗?”廖新波听到这里,泪花已经禁不住地往下流,谁说英雄不流泪呀!是的,廖新波有高血压已经5年了,在家里妻子总是提醒,“吃药了吗?”“量了血压了吗”,经妻子这样一提,廖新波才发觉所带的药只剩下两天的量了。

     其实,廖新波与其他队员一样,无时无刻没有放下对家人的牵挂。只不过他更加隐蔽点罢了。

    无法与千里之外的亲人们取得联系,不仅是廖新波的遗憾,也是全体医疗队员们的遗憾。亲人就是他们最坚强的精神支柱,亲人的慰问和牵挂是激励他们的精神力量。然而,地震将通讯隔阻了。队员们一方面是承受着灾难的巨大心理压力,另一方面还要担心家人的情绪,这造成了他们双重的压力。在出发前,厅里虽然为医疗队配备了卫星电话,但为了节约资源,廖新波很少动用卫星电话。众多的队员里,也只有少数人在初到达映秀时,使用过卫星电话向家里报平安。廖新波还记得护士许庆敏通过卫星电话和朝思暮想的父母说话的情形,听筒的那边传来了她父母的亲切声音,她却久久无法张口,只匆匆说了一句“我到了,没事,不用担心”,就挂机了。只见她挂了电话后,神情十分难过。廖新波知道,那是她不敢告诉他们这里的真实情况,不敢让自己的亲人知道现在他们的处境。

    当廖新波打完电话之后,队员一个接一个地向家人报平安。有一位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男队员是这样跟妻子和女儿通话的:

    “女儿,乖吗?爸爸出差很快回来的,在家要听妈妈的话,做作业呀,不要撒娇,在幼儿园要听老师,做一个好学生,……”

    “你对女儿说爸爸上夜班,白天就回来的,如果到了星期天就说我到外面开会去了……”

    说着说着,这名男队员的眼圈也红了。其实最挂念的是她妻子,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丈夫所处的环境呢?有一位姓孙的女儿看见爸爸在报纸的双手脱皮了,哭了好几天。
5月20日之后,映秀断断续续可以通电话了,但接通的几率非常小的,可以说根本无法通上话,只能通信息。这下更惨了!不通就不通吧,知道不通。但是通了为什么不接不回呢?在他们那里就有一个捉弄人的故事。

    5月19日肩负重任飞往重灾区耿达的昌耘冰,虽然他们将在17日留下唯一的一部卫星电话带到耿达,但是他们为了应付突发事件一直没有开机,其实他们这种卫星电话只能打进不能打出,再者,耿达的情况更加糟糕,信号非常弱,常常要爬到三层楼高的危楼上打。还有就是这卫星电话的电池已经老化,根本充不了电。这意味着卫星电话成了一块废铁。这时候,昌夫人就焦急了。开始通过医院的书记找到廖新波,一再嘱咐叫昌医生打一个电话回家,家里老人惦记着他。可是,廖新波又怎么打呢?他只好跟昌夫人说,他一切都很好,叫我们转告你不要挂心。这下可好了,为什么他不跟我讲要你转告呢?昌夫人亲自给廖新波发了信息:

    “尊敬的廖厅长:您辛苦了!很冒昧地打搅您,我是你的部下昌耘冰的爱人,这段时间我一直有跟踪你们的消息(上网、电视、报纸),前天阿昌到耿达后就没有太多的信息,因此我万分担忧,刚才省医的江科转告我,己收到你发给她消息,说一切平安!谢谢您!今后我可以直接给您发信息了解阿昌在耿达情况吗?”

    “廖厅您好!昌耘冰回到映秀没?急盼消息!万分感谢!”

    “廖厅您好!如果有可能叫阿昌给我打个电话,家里老人心急如焚,想听到他亲口说个平安!拜托!”

     这几天,廖新波安抚她说一切都正常,挺好的,没有事,没病没痛,就是艰苦一点。但她说什么也不信,以为是在欺骗她,不想把不幸告诉她,她一定要廖新波保证,要他通知队员给家里打一个电话,一定要听到队员的声音。廖新波保证了一次又一次,对方才心有不甘地放下了电话。后来,昌医生与家人接通了电话,才稳定了妻子的心。
还有一次,有一位记者采访完了医疗队后,跟队员们说,如果他们有想带给家里的消息,他到了成都,会给他们的家人一一打电话,结果她收到了密密麻麻的5页纸,正反两面,全是队员们家里的电话号码,大伙一再嘱咐记者,跟领导报平安的时候可以实话实说,跟他们家人一定要说这里条件非常好,很安全而且吃住都不错。有的叫记者告诉他的孩子,爸爸在这里每天都有猪肉吃,可天真无暇的孩子在写作文的时候竟这样写:“……爸爸和他的同事去四川抗震救灾了,那里很好,每天都有猪肉吃,就是打不通电话……”亲人们固然担忧,领导们也同样担忧。自从队伍离开了都江堰后,电话信号就中断了。汪洋书记多次问雷于蓝副省长他们的情况,也多次提及廖新波,而雷副省长更加着急,不停地追问卫生厅到底队伍到了哪里?情况究竟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员?有没有困难?她还一再叮嘱,有信息要第一时间告诉她。

     “大家都知道你到了映秀。都很关心你,老妈妈在家总是惦记这你,你有空给老妈妈打个电话,发一个信息也好,她会发信息了。”妹妹说,“你要注意安全,要照顾好自己,我为你感到骄傲!”“有可能带一个苹果傍身”。廖新波在妹妹面前总是表现得很坚强,总是这么自信。他心里非常清楚,也充满了幸福感。凡看过他博客的人都会感觉廖新波富有人情味和富有哲理的人。人最需要的就是亲人的支持,这是他到达映秀后最开心的时刻,因为这一刻,他听到了亲人的呼唤。但同时,他也更清楚了自己的职责,除了救灾之外,他还有另一个重任,就是保证全体队员的人身安全,让他们的亲人没有任何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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