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仇视更可怕的是冷漠
(2010-01-13 20:3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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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德良心道德正义铊中毒 |
分类: 波子杂谈 |
【今日感悟】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虚吉凶,护惜身命。
1926年初,梁启超因尿血病住进北京协和医院,协和的医生诊断后,误以为他的右肾生瘤,于是便做了割去右肾的手术,但右肾取出后,发现并无肿瘤。对于这一手术,当时社会上和梁启超的家人多有责言,但梁启超本人在这个问题上却十分通情达理,并不苛责。他写信向孩子们劝解说:“这回手术的确可以不必用,好在用了之后身子并没有丝毫吃亏,只算费几百块钱,捱十来天痛苦,换得个安心也还值得。”
对于当时报刊上对协和的攻击,梁启超惟恐因此损害协和的名声,影响其他人对医学和其他科学生出不良的反应,他在1926年6月2日晨报副刊上发表《我的病与协和医院》一文,详述了自己此次手术的整个经过,替协和辩解,肯定协和的医疗是有效的,说:“出院之后,直到今日,我还是继续吃协和的药,病虽然没有清楚,但是比未受手术之前的确好了许多。从前每次小便都有血,现在不过隔几天偶尔一见。从前红得可怕,现在虽偶发的时候,颜色也很淡。我自己细细的试验,大概走路稍多,或睡眠不足,便一定带血,只要静养,便与常人无异。想我若是真能抛弃百事,绝对休息,三两个月后,应该完全复原至于其他的病态,一点都没有。虽然经过很重大的手术,因为医生的技术精良,我的体质本来强壮,割治后十天,精神已经如常,现在越发健实了。敬告相爱的亲友们,千万不要为我忧念。”
至于该不该割去右肾的问题,梁启超提出责任不在协和。他说:“右肾是否一定该割,这是医学上的问题,我们门外汉无从判断。但是那三次诊断的时候,我不过受局部迷药,神智依然清楚,所以诊查的结果,我是逐层逐层看得很明白的。据那时的看法罪在右肾,断无可疑。后来回想,或者他‘罪不该死’,或者‘罚不当其罪’也未可知,当时是否可以‘刀下留人’,除了专门家,很难知道。但是右肾有毛病,大概无可疑,说是医生孟浪,我觉得冤枉。”
手术后,梁启超看病还是去协和。1928年11月27日,积劳成疾的梁启超被送到协和抢救。1929年1月19日午后2时15分,梁启超去世。他留给家人的嘱咐是:“以其尸身剖验,务求病原之所在,以供医学界之参考。”
就此事,记者采访了我国著名医史学家程之范老先生,今年80岁的程老指出:“梁启超对协和医院误诊的态度,主要是考虑到西医刚进中国,老百姓对西医还缺乏认识,协和医院是当时中国最先进的西医医院,如果这时对协和大加鞭挞,最终吃亏的恐怕是老百姓。再者,以梁启超的名望、地位,协和不可能故意给他误诊。但梁启超先生对协和的这种宽容态度,实在是难能可贵。”
医患之间应该换位思考。医生要明白你现在在给别人看病,可也许你自己就是一个潜在的病人,你应当躺下来,体验一下躺在病床上只能看到天花板的味道。
对患者来讲,应该清楚,医学是一门以生命为代价,经历无数的失败才发展的科学。我们无意贬低人生命的价值,但是应当理解医学上正常的失败。
医疗就是这样一个过程,一边治疗,一边探索,病人的参与是医学发展的必不可少的重要一环。20世纪50年代,法乐氏四联症患者的死亡率是80%,现在的死亡率是1%。那80%的不幸的患者为治疗这个疾病所做出的贡献是不可忽视的。失去了亲人固然痛苦,但不应再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