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早上打开手机,发现有波子发来的两条长长的信息,讲述着救灾的经历,一看发送时间,一条是深夜12点,一条是清晨7点。是否昨夜的一场寒雨又让他整夜未眠?)
勇闯死亡谷
5月21日,各地的记者蜂涌而至,少不了要采访我们。他们的采访使我回忆起我们艰辛、艰苦、艰难的往日。
那是到达都江堰的5月14日。我们满怀豪情,带着广东人民的重托,直奔震中汶川县映秀镇。各路英雄纷至,犹如百舸急流涌向紫坪埔,好不壮观。紫坪埔是当时唯一通向映秀的水上通道。各种队伍拥挤在这坝上。救急谁不急,救急也要找关系!我们通过卫生部获得总指挥的一张亲笔批条,凭着这张批条我们闯过三道关,111条好汉终于到达坝上,候船
过江。
但是,毕竟人多,迟迟轮不到我们。最后,我们决定化整为零,由我带领南方医大分队,凭通行条强行渡江,果然奏效。我们连同记者14人分乘三艘冲锋艇,经过45分钟,到达漩口铝厂。等齐人后已经是18点20分了。
岸这边,来着多是逃者,伤者,他们也在焦急地候船,也许赶着去给亲友报平安;去着,多是救援者,奔赴灾区为民解难。我们趁着暮色加入救援队伍急忙赶路。人们常说,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是的,原来的路没有了,全然没有了。路,就是短短两天内,灾民逃出来的,救援者走出来的。
我们10+5就这样背负着30多公斤重的简装,走在不是路的路上。简装可不简啊,药品、干粮、水,一样也不能少。沉重的背囊压在肩上,步伐也更加沉重。夜幕随着举步维艰的步伐降临了。我们不得不走,不得不赶快走,因为没有平地只有乱石坡,没有流星只有飞石。我们一脚深,一脚
浅,一脚滑石一脚泥丸,伴着余震,伴着喘息声,我们照应着,我们呼叫着,“廖厅,小心!”,“小周,你在哪里?”“广东的,我们在这里!”你撑扶着我,我顶推着你,走呀,走呀!
这条路被当地人称为死亡之路,又称死亡谷。就在我们来的前两天,已经有四名遇难者葬身在这乱石丛中或摔进奔腾滚滚的岷江里。在几近垂直的陡坡上,,下面就是湍急的岷江,稍有差错必死无疑!顾上还得顾下,有两次滚石就在我身后一、两米处滚入岷江。真可谓:不堪回首!也叹:胆从何来!
行人越来越稀疏,此时已是21点左右,我不知道前面的路还有多远、多险,不足5公里的路走了两个小时。我怯懦了,我不能再让我的队员冒险了,这是我的责任,领导的嘱托。我们在乱石滩夜宿了。寒夜,露水、余震,伴着篝火,我很快安睡了,又很快被冷露催醒了。漫漫的长夜,焦急的心情。东方泛白,篝火依旧,原来我们中还有人彻夜未眠。
清晨,我们拍拍身上的尘土,擦擦脸上的晨露,又继续前行。接下来的路虽然没有昨夜难行,但映入眼帘的全是断垣残壁,满目凄凉。我们一行15人经过5小时的艰险路程,总算走过来了!但余下的96人呢,他们在哪里,情况如何?我非常担心,但又无法联络,唯心中默默地祈祷:一路平安!后来才知道,当晚,大蜀夜色已降,他们一半无法渡江,一半过到对岸的漩口铝厂。天亮,虽没有夜幕的笼罩,险情却没有减去多少。他们硬是抬着120*80*50的沉甸甸的药箱走过死亡之路。
终于,我们不损一兵一卒,于5月15日会师映秀漩口中学!
或许,这里就是是本次大地震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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