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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心武续写红楼周汝昌名人面对面许戈辉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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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在父亲枕下发现那本《红楼梦》开始,刘心武的一生就注定与红楼为伴。他揭秘红楼,他讲红楼真故事,他举七年之功续写《红楼梦》后二十八回。但这一切,都没能摆脱如影相随的争议浪潮。
少时的懵懂、创作的坎坷、揭秘红楼的辛酸与渴求平静的心情……在众多争议背后的刘心武,也只是一个用最通俗的语言,给大众讲述红楼深处故事的孤独老人。
许戈辉:我能体会到您对《红楼梦》的热爱,这种热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刘心武:我从小就喜欢《红楼梦》,这还是因为我父亲。当时我父亲枕头下压着一些旧书,我掀开父亲的枕头就看到了《红楼梦》。那个时候我大概十二、三岁,就接触到了《红楼梦》。当时我还读不懂,再后来我攒了好几天的钱买了一本《红楼梦新证》,是周老的著作。虽说根本看不懂,但又觉得很有趣。当时周老考证的一些成果就印入了我的心里。
许戈辉: 周汝昌先生说您善查能悟,您查出了什么、悟出了什么?
刘心武:“能查”是说明我确实做到了对曹雪芹的文本细读,“善悟”就是关于秦可卿的出生来历等等。周老说我这样探究就能悟出《红楼梦》背后有康雍乾三朝的权利斗争的阴影。
许戈辉:您最初有续写《红楼梦》这个想法的动因是什么呢?
刘心武:因为我喜欢《红楼梦》,是红楼的骨灰级发烧友。近二十年来我随机地写一些关于《红楼梦》的文章,从一些边角的人物或是情节细节说起,就在那个时候引起了周汝昌先生的注意。他来信鼓励我,说我善察能悟,还能说出新的话语,很难得。有老一辈的红学家支持,我自然干劲十足。后来我就开始寻找一个聚焦点,找到了秦可卿这个角色,从秦可卿这个角色入手,去揭密《红楼梦》背后的秘密。
许戈辉:这次续写红楼,您的写作过程是怎样的?
刘心武:我的写作过程是很凄惨的。一开始的速度比较慢,现在回过去看头几回就能看出文笔很涩,而且当时能不能写下去,我自己都没有把握。除了对文本本身的驾驭能力以外还有别的事。我妻子两年前去世了,我成了鳏夫。我们俩感情好整个圈里都是很清楚的,可没想到她不到六十五岁就走了,走得太早了。我儿子也没和我住在一起,就剩下我一个人在家。每到晚上夜深人静就想找些事情做,那个时候就想到续《红楼梦》。前面写得很慢,近两年就开始紧锣密鼓了。每天晚上我就觉得进入到《红楼梦》的世界,我就忘记了我自己。忘记了我是一个鳏夫,忘记了我是一个孤独的老人,也忘记了时间。看到窗户外面出现曙光,才知道得睡觉了,一天已经过去了,总算是又一次暂时消解掉了我的悲痛。我就是这么写过来的。
许戈辉:您在百家讲坛上也很活跃,可似乎很多人为此而批评您。
刘心武:我是一个脾气比较古怪的人,不参加社会活动。傅光明用了一年时间来劝我,说我关于《红楼梦》的一些观点还是有人听的,我才去了。去了以后剪了两集,收视率特别高,这个版块就一直存在下去了。但一些红学家非常愤慨,他们不但对我表示不满,也对央视《百家讲坛》表示不满,后来就中断了一个时期。我很理解他们的心情,他们都在《百家讲坛》录过《红楼梦》的节目,但是影响非常之小。他们是有学问的,但他们无法把他们的学问见解用通俗易懂的方式传输给观众。可能我的观点在他们看来是不对的,但我的讲述方式观众接受效果比较好。《红楼梦》很神圣,但是应该民众共享,光是打压别人解决不了问题。
刘心武:我把曹雪芹在前八十回里面定下基调的贾宝玉的人文情怀在续写的二十八回里加以放大,我会秉承曹雪芹的原有思路。我在《百家讲坛》的讲座,我的续书是否符合规范,能否获得专家的名位我都不考虑,甚至于张晓波是不是能够给我很高的版税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的这种心思能不能被人所理解。
许戈辉:对于发行量一百万这个目标,您是有信心还是有压力?
刘心武:这是张晓波作为一个商人的技巧,但跟出版商说要发行一百万册,毕竟是个很吓人的数字。坦率地说我是一个写书的人,策划、做书、发行,这是张晓波的专业领域,我不能随便插足。我们是朋友,他想试就让他去试吧,反正是合理合法的一个途径。
读者A:我小时候就喜欢看刘心武写的文章。刘先生写的东西虽没有什么实证,但因为曹雪芹写的书里本就有很多隐语,这些刘先生说过很多。看这本书跟看别的书不一样,它有特别的看法,你要去认真地读才能读出来。
读者B:我还没有仔细看这本书,但我对刘老师是很钦佩的。作为一个普通的语文老师,他能够在业余时间钻研红楼梦,自学成才,成了真正出身草根的红学专家,是很值得钦佩的。他已经七十岁了,但可以看出他花了很大的工夫。从他的《续红楼梦》的结局来看,跟曹雪芹的本意是比较吻合的。高鹗摄于当时的社会环境和统治者的忌讳必须写一个大团圆结局,但那本就该是个悲剧。
本期节目播出时间:
4月10日
4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