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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说:“蕙老师,长沙有家黑暗餐厅,你有兴趣吗?”
俊源和偲程都曾提过禅修中的闭黑关,黑暗餐厅,也应该能使感官内收吧。
来到餐厅,只见灯光昏暗,但似乎和其他餐厅也没有太大区别。
服务生迎了上来,才知道,看到的只是餐厅的半黑暗区。
黑暗区的门口,挂着厚厚的棉被一样的帘子,如记忆中电影院的入口,只是不分单双号。
那么,里边儿有多黑?是什么?什么样的?---我有些好奇。
“搭着我的肩,慢慢走,别害怕!”一个男服务生对我们说。
像幼稚园小朋友排队一样,我们依次搭着肩往里走。当身后的帘子一闭合,黑暗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我就像风浪里被打翻的小船一样,失措地大叫:“不行不行,我得出去。”
一行人后退了几步。
丁丁鼓励我:“你扶着我的肩吧!”
我调整了一下心绪,准备再尝试一次。
可黑暗并不放过我,我的努力变成一种遥遥无期的奢望。一种类似高原反应的缺氧在往里迈第三步时袭来。无名的惶恐,心绪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又一次叫道:“我不行了!”
门口的人闻声打开了帘子,并探过头来看看是谁在叫。
光线射了进来,虽只是微弱的,却也让我仿佛吸入新鲜的氧气一样。
我自知失态,硬着头皮又迈开了脚步,希望这次能成功。
帘子又合上了,视觉无奈,身心不知所从,“我”在哪儿?它遥远地在无休止的想象与回忆中,她公开着,更多又隐蔽着。“我”不见了,只剩下深深的恐惧感。是的,整个空间中只有恐惧。
而慢慢地,“我”又浮上来了,因为我想吐了。
这回是彻底放弃了,没想到我对黑暗的耐受力如此之弱。
又或许,它也证明了我对死亡的一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