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拍摄女性或任何被摄体,都要先接触对方,才知道如何拍摄喔(笑)。进入,插入,然后拍摄。哈哈哈哈哈。进入,让对方和我成为一体,首先要将对方同化。变成亲密的关系,做爱……”
这是一位日本摄影大师在他的书《荒木经惟天才写真术》中的一段话。这样的句子,在书中还不止一处,为了表达一次成像相机的功能和作用,使用造字技术硬是造了一个字:“polaerocy”荒木经惟将个人的造字用于摄影集标题,这个新词包含“宝丽莱”(
Polaroid)、“性爱”(Eros)及“私有”(privacy)三个意义的造字,可见当年已经60岁的老先生“性至高昂”。
“不过所谓的速成相机,就是为了要“立可拍情色”,是专门拍摄情色照片的道具。所以,在拍摄恋人私处或私密照片时,拍立得可说是在适合不过的相机了。”老先生对方便快捷的相机自有他的“情色”理论。
荒木经惟先生玩世不恭的态度在这一句话里可以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所谓革命家啊,就是要有一股傻气,为了国家和信念可以不惜牺牲,拥有旺盛的精力。我完全没有这种斗志。我啊,既是国家明天就要毁灭,我也只想救出心爱的人(笑)。什么觉醒家?我是注射家啦,两腿之间的注射……哈哈哈哈哈!”
“我喜欢对新的女人下手,所以看到了新的东西,也会忍不住‘做’下去,哈哈哈哈哈!”(看来书是口述的)
“每个人的身高都不同,阳物的大小也不一样吧,哈哈哈!”
是不是有些李敖大师的“风范”?
我们通常称摄影爱好者是“色友”,荒木经惟是真正的“色友”,这里的“色”不是一半的摄影爱好者的颜色和色彩的“色”,而是情色的“色”。也许他就代表典型的小日本的“变态”情色艺术吧。
也许,他的“情色”摄影心理来源于他的生活经历:出生之地临近日本古老的红灯区。儿时的游乐场是坟墓,旁边则是妓女户,在成长环境中他认识了色情、生活和死亡,以及三者的关系。
也许,他的摄影动力源自他自己表述的“如果是‘处理’摄影,会变得非常辛苦。你会看得很清楚,而且不看不行。”“所以我真的不想拍那种沉重的照片。一旦涉入严肃的话题,摄影不会变的令人沮丧吗?”“人生何苦要这样过苦日子呢,很辛苦的啦。若不尽量去拍一些不太正经的照片,我的能量马上就会消耗殆尽,或者说,我会倒下。”
也许,他的成就源于叔本华的理论,原始“性”的冲动的“升华”。
“天才总是造人非议,因为他走在时代先端”或者是说出“太直白的真话” 。
荒木经惟在60岁时口述了本书,除了玩世不恭和表现的有些“不正经”之外,他在书中与读者分享了他的“摄影术”。
摄影就是人生的理论也许在其他人看来有些夸大其词,但是他认为“真率拍出”怀念之情,要“赋予照片生命”,关于镜头、关于构图、关于人像……等等技术的晦涩在他的絮叨中也活灵活现的表达出来。
我认识最重要的是“ARAKI整理术”。并不是认同他的整理方法。我相信,任何人都有整理物件的特别的习惯,很难照搬。但是对于摄影师来说,不管数码,还是胶片,对于过去拍摄的照片的整理,的确是重要的。这个工作是让摄影持续并且积累成为有成就的人的基础工作。“大师”就是站在自己日积月累的大量的“有序的资料”之上,否则永远不可能有“高度”。
还有一点就是荒木经惟指出的“发表或不发表之考究”。摄影人的作品发表还是不发表?这是个问题。他的理论则是“所谓挑选照片并公开(发表)这件事,其实也就是在选择不公开(不发表)的照片喔。所以交出去的照片究竟是不是记录了事实……因为真实和谎言夹杂在一起才敢发表,感觉是这样……选出要发表的照片,也是在挑选你不想发表的照片喔”。“有人在照片时会刻意不去挑比较情色的照片,虽然心里想,却为了掩饰这种好色的想法而将之隐藏起来。至于我呢,则是完全坦荡地表现出来了喔”。他并不考虑发表不发表对于个人名利的关系,而是在因为发表不发表在于自己对照片的理解和社会的开明程度。
还有一句话,给我很深的印象:拍照是为了忘记。我想到:写下一些文字也是为了忘记。
荒木经惟,在花甲之年,肆意表达自己摄影术以及认识的真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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