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鼠患而患黑暗

文/霓裳

每次回老家最担心的是睡眠问题。因为老家舅妈本来就住得远离村落，这么两大栋房子，这么远的距离，空旷的原野，仅然没有人家，更无灯火。一到晚上，四周除了虫鸣声外，就是一片寂静和漆黑，周围连一点灯火都不会见到，除了我、90多岁的外婆和已经60多岁的舅妈外。原本不怕热闹就怕黑暗的我更是觉得心里没底，有些怕怕的。

只要一到漆黑的晚上，我就特别难过，数着时间一小时一小时的过。把QQ空间里所有的文章和凤凰、新浪、藤迅新闻等全部看完，还是无法入眠。

乡村的窗外，在月华的照射下，黑夜如昼。我住那个房间，一过了晚上12点开始热闹非凡。在极其安静和漆黑的夜晚，听觉就特别敏感。老是有“蟋蟋嗦嗦”的声音从柜子底下、蓬纫机、床下面等传来。并且只要一关灯，那声音就会从角落里传到地面上来了，在地上跑来跑去。我打开灯，起来看，可是什么都没有。开着灯，声音没有那么大。可是，只要你一关灯，那声音就特别刺耳和嚣张。

第一晚上，我几乎一夜为眠，就为着这无时不存在的神秘声音。到清晨六点多钟才眯了一下子。

第二天夜晚，睡到半夜，那声音又传来，我打开灯，看到一只黑色长毛老鼠从空调洞里爬出，沿着管道爬到了柜子上面。我终于弄清楚那声音的源头了。三点多钟后勉强入睡。

最后一天晚上，也许老鼠也知道我要离开了，特地为我祝贺。原本11点多钟我就睡着了，可到了12点多钟时，一个东西从床头柜上一跃到我被子上，并且飞快地从我被子上爬走了，我突地被惊醒，赶紧打开灯。原本很累很困，因为连续几个晚上休息不好，又再加座车的疲惫。可是只要一关灯，一闭上眼睛，那声音就变本加历地响彻耳畔，并且就在我床前的地面上跑来跑去，闹得欢得很。然后又会听到撕咬柜子和塑料袋的声音。我怕那东西再会跳到我床上来，于是，我就开着灯，一个晚上迷糊着，一夜未眠，到了早上六点多钟才睡了一下，七点多钟就起床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

每次回老家，这样的情况都会重演。

连我都不知道，这是怕黑暗呢，还是怕老鼠。也许两者都怕。睡眠成了我回老家的最大问题。

最记得是外公去逝四十八天那晚，睡梦中，突然被窗外的声音惊醒，有听到我大舅妈、大舅和表弟在说话的声音，听到有锅碗瓢盆在碰撞的声音，外面还有挖掘机轰轰的鸣叫声，窗外如白昼，还有人们热闹的喧哗谈笑声，总之，热闹非凡。我想，可能天亮了，要起床了。可是，我拿来手机一看，才深夜两点多钟。心里一凛，就一夜开灯未眠。真的不知是自己听觉有问题呢，还是其他什么？

以前一个人睡觉时，怕黑暗，去了趟五台上，没那么严重了，不怕了。可是，每次回老家，还是照旧。我也不知道，是患鼠患呢还是患黑暗。也许两者都不是，是我不适合住那间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