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西塘》结尾篇

    去年去过周庄，当时就想今年一定要去西塘！谁曾想到今年果然梦想成真，此次是单位的一次短期旅游活动，同事们基本都参加了。准备在西塘的古宅留宿一夜，第二天下午再赶回上海。

    古镇西塘位于浙江省嘉兴市嘉善县，距嘉善县城11公里，听说乘中巴到西塘只要3.5元。早在春秋战国时期西塘就是吴越两国的相交之地，故有“吴根越角”和“越角人家”之称。单位开了三辆车前去探幽，车辆进入西塘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我们一行人从侧门入住西塘姚家古宅，据说这个老宅院有百年的历史，我们在前厅喝着茶，随后借着傍晚的暖色阳光就在姚家院子里随手拍摄了几张片子，稍稍修整后便走出古宅，走在小镇的街市上却觉得和周庄相比，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也许我还没来得及嗅出水乡古镇的味道。

      当我们穿过街市，拐了二个弯就进入一条古弄，上面刻着“石皮弄”的字样。古弄地面是用青石板条石铺就的，年代久远的缘故吧，看上去非常光滑。我想，在烟雨蒙蒙的天气里走过这样的巷子，会不会联想到戴望舒的《雨巷》里的丁香姑娘呢？

    这里的色彩是灰色的，看到的每一处都能感觉到来自于远古的幽香、痕迹、传说和典故。历史写在灰黑的墙壁上，古朴和清雅的花窗上，斑驳的斜阳点点洒在西塘的每个角落里。阳光很好，很适合一个人前行，走到头便折回。但在岸边发现极美的落日，于是边赶路边找最好的拍摄点，此时昏黄的阳光在水面上正闪着点点光晕，岸边垂柳以及两岸那些临河而居自成街道的砖木结构的老房子都藏在阴影里。“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这正是徐志摩眼里的江南啊！夕阳中的西塘美得让人心跳，当白日里的喧闹渐渐淡去，红彤彤的太阳下到地平线，暮色随着水面上升腾的雾气慢慢地笼罩着整个古镇。“西塘，我来了……！”深深的在心底油然而生的感动着。暮色里我躲开了人群，独行的寂寞是如此的美丽，只想静静地享受古镇给予的橘色的温柔，追逐着太阳的脚步去记录下夕阳中的娇柔的古镇。

    这之前赶路的时候我经过了几座桥，有高拱的“环秀桥”、“安境桥”，再就是“永宁桥”，在落日之前在桥上恰好拍摄六大水乡里独有的烟雨长廊。西塘的亭榭楼阁错落有致，真是“高墙深巷廊下店，家家临水处处桥”，乘船游弋便能看到随处都是小桥流水人家，一侧是错落的民居，一侧是逶迤的长廊，高高耸起的风火墙，更有那青砖黛瓦和火红灯笼。烟雨长廊，本没有统一的格式。各户人家，原本是有独自的遮雨的门庭。后来便拆了统一建了。据说是在八十年代初的时候建的烟雨长廊，距今二十多年，它看上去和周围古老的建筑早已浑然一体了。西塘的暮色俨然就是优美的风景画，沿河的烟雨长廊垂挂着串串红色灯笼，还有风中飘动着的酒家黄色的旗幡，这些是鲜活的色彩，是小镇极美的韵律。拍着拍着竟然忘记同事们的晚饭约定，此时我的手机响了，说是大家在“钱塘人家”开吃了，收起相机急急赶去，这才尝到西塘的美味小吃，醇香的酒酿，我们是喝完一壶再要一壶。

    晚饭后，除了放烟火就是不能错过夜游西塘的机会。站在岸边才发现整个西塘已经笼罩在夜色中，唯有那一排排的红灯笼指引着前进的方向。乌蓬船吱吱呀呀的，船头挂着两盏灯笼，船夫在船尾轻轻地划着桨，两船的同事们在嬉闹着，拿着烟火棒点亮了绚烂的烟花，有的在往河里一个个地放着许愿的河灯，他们似乎回到了童年时代。我则陶醉在迷离的夜色中，擎着相机趴在左右晃动的船头拍摄丝绸般的琉璃水波。河风轻抚着两岸高挂的灯笼和悬垂的柳枝，灯笼倒影在水中，在微风吹拂的河面上。河边三三两两的桌椅，游客在摇曳的烛火边上吃着小吃，不远处灯笼串串，摇曳生姿。盏盏红灯笼向后退去时，粼粼水波让整个西塘都流动了起来。乌蓬船一路经过永宁桥、安境桥，掉转头回来，再经环秀桥到迎秀桥，一路摇晃，橹声咿呀，两岸的红花灯笼高挂烛火，整个古镇却是出奇的安静，仿恍若在隔世的梦境里穿行。在这样一个静谧美好的夜晚，倘若和相爱的人，十指交缠的牵手走过，我想那一定是很浪漫的事情？  

    晚上回到古宅，不知道谁出的主意，准备在夜黑风高的时候一起玩“杀人游戏”，嘿嘿，问题不大，就是担心本要早起拍摄西塘的晨光的计划无法完成，但当我们投入到游戏中的时候，只能是明天的事情由他去吧。凌晨四点，杀人余兴未了地结束了，回屋整理白天拍摄的照片，凌晨5点才倒头睡在古老的花床上，沉沉睡去，早把在路上时候同事说的那段曾经睡花床醒来看见一双女人绣花鞋的故事忘记在脑后……

    在西塘，我遇见最多的还是西塘的老人们，岁月流转，唯一不受惊扰的还是那些每天按部就班地生活着的老人。清晨，煤炉升起，老奶奶在河边洗刷；夜深，灯笼亮着，老爷爷结束了一天的摇橹工作，还有在阳光下扎堆晒太阳的老奶奶，柔软的时光里，随处可见水乡古镇的风俗民情，西塘就是这样的让人感到亲切，仿佛儿时来到外婆家，每扇木门内都有熟悉的脸庞；卖茴香豆和芡实糕的老板呼唤你的乳名请你品尝他家的食物。就连摆放在窗下的雕花马桶，斑驳的红漆似乎一样能把到带到孩提时代的记忆中。其实，幽静、清逸、古朴、温馨的西塘更像是一位老人，那个坐在水边的老人，安详滴注视着千年世事变化，日月轮回，如同昨天的藤蔓，慢慢地爬满了西塘过去的岁月，而他今日的皱纹，消消停停地落在了西塘的水边，圈圈涟漪，一一化去了他的青春。

    西塘的橹声悠远，这个一个远离尘世，使人彻底放松的地方，不知此时，那位身着长衫的老人是否还坐在桥头上一边拉二胡一边唱不知名的小曲？

后记：
    西塘之后，我想该去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人家”的典范乌镇走走，它是典型的江南文化古镇，那里是喜欢美术的人必去的地方。我想，不是今年还是明年，我将到温柔水乡里醉一回。

点击观看：《走过西塘》专题

千年古镇--西塘（一）

千年古镇（二）--水乡西塘

千年古镇（三）--夕阳中的西塘

千年古镇（四）--西塘姚姓人家

千年古镇（五）--西塘小景

千年古镇（六）--西塘错落的民居

千年古镇（七）--西塘错落的民居

千年古镇（八）--西塘越角人家

千年古镇（九）--西塘越角人家

千年古镇（十）--西塘越角人家

千年古镇（十一）--西塘夜景

千年古镇（十二）--西塘夜景之迷离水波

千年古镇（十三）--西塘夜景之迷离水波

千年古镇（十四）--走过西塘偶留影

千年古镇（十五）--西塘拉二胡的老人

千年古镇（十六）--西塘细节

千年古镇（十七）--结尾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