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一这个寒冷的清晨,夫人和我收养的那只小兔子"小熊"死了。在夫人早晨起来第一时间赶去为它喂食的一瞬间,发现它身体摊开地躺着,已经完全冰冷了。她“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向我喊:小熊死了!
“小熊”,是我们偶然收养的一只流浪兔,也是我们养过的唯一一个宠物,总共在我们家里生活了短短的35天。
十一期间我们发现一个可怜的小白兔蜷缩在门口的角落,问遍邻居两天也没有寻到兔子的主人。于是我们就把这个胆小的兔子放在阳台,弄些传说中小兔子爱吃的胡萝卜和青草,高人指点我们再弄点稍微风干些的苹果和芹菜。当天我们又为它买了一个比较精致的兔笼。然后把它们摆放在门口,如果它有主人的话,这样也方便心急的主人可以很容易发现它。
经过上网查询,才知道这种兔子叫熊猫兔,于是夫人为了它起了一个名字“小熊”。“小熊”实在很小,小模小样,整个身体铺展开也只有我手掌那么大。刚到我们家时只知道害怕,但等到和我们玩熟了,就只知道吃东西了。如果你把手伸过去妨碍了它吃东西,它马上就会用它的两颗小奶牙咬你一口。谁说兔子急了咬人,我们的兔子不急也咬人。
我们上班时,开始有了一种牵挂,就是别饿着贪吃的“小熊”。专门为它买了比蔬菜更顶饱的幼兔粮以及专门用来磨牙的钙质磨牙石,每天它起早贪黑唯一的工作就是吃。一旦食盆空了,它就用嘴把食盆到处拱,弄出点声响来以引起我们的注意。如果我们一直不出现,它就把头探出兔笼焦急地张望。每次夫人见到如此情景,总是会说:“好可怜啊!”不忍心它一刻被饿着。每次晚上回到家,看到它的贪吃,看到它开始蹦蹦跳跳的样子,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快乐。
20天的时间,小熊的体重增加了一倍。每次吃饱便舔着自己洁白的毛,浑身干干净净的。只是大小便不规矩,经常把尿撒到笼子外。真应了那句话:一把屎一把尿把它拉扯大。
但是,十天前我出差在外,夫人突然告诉我:“小熊不吃东西了!”夫人三次带它去动物医院。诊断结果不一,相对可信的结论是它积食了。于是消涨药、助消化药、消炎药、营养添加剂、喂食针管儿一应俱全,她几乎以一种母爱的关怀照顾着“小熊”。为它喂药是一件非常难的事儿,但她每次都耐心地完成了。她害怕因为经验不足,不会护理,怕“小熊”受到委屈,曾经恳求动物医生收养这只生病的“小熊”。但医生说:你就帮兔帮到底,送兔送到西,奉献一点爱心吧。于是她再次坚定地承担起这份责任。
周日的狂风夜晚,她还在和“小熊”边聊天边喂药。喂完药,把胡萝卜和芹菜放好,准备风干些早晨再喂它吃。
在这个脆弱的小生命逝去的这一天里,她总是断断续续地流泪,一直在推想在某个环节或者某个细节对“小熊”的照料是否不科学、不得法,总是念叨着:“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它!”说辞高度疑似祥林嫂。她的网名也改成了“小熊去做天使,我的眼泪化作它的翅膀”。白天一直忙着,没有时间安慰她、安慰自己。晚上回到家,我们一起痛苦地把它安葬了,还有它曾经最喜欢吃的胡萝卜和芹菜以及它用过的食盆。
一个我们深爱的小生命消失了。在这个冬天里,希望每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平安,并可以得到人们温暖的爱抚之心。生命有时真的很脆弱,脆弱得难以预计,人的伟大就在于制造生命中的过程快乐。
今天的天气好多了,好天气有的时候是可以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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