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瓣心香祭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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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015年8月24日,农历乙未年七月十一日。按老家传统习惯,每年七月十一日晚上,从大院的床门口,以鞭炮、香烛和纸钱,请“老客”(逝世的先辈)回家,直送至堂屋。然后请他们喝酒吃茶吃饭,三牲酒礼茶,供奉三天。至十四日晚上将“老客”送至床门口,让他们带上大量纸钱和吃穿用的东西(足够在阴间一年的花费),去到阴间的家。其意在缅怀先辈,期望先辈护佑子孙“读书考头名、全家和睦健康平安”。
其时,想起张先师祖还先生,特将一篇旧文奉上,是为祭。
一瓣心香祭恩师
刘继顺
2009-12-12
大约为2009年10月初,洪飞师弟从南京给我打来电话说,明年是张祖还先生仙逝10周年,也是先生诞辰100周年,问我能否写点文字。
可不是吗?恩师是1910年出生的,2000年逝世的。记忆中残存的片断慢慢地浮现在脑海中......
1978年初,我从湘南的乡村来到六朝古都的南京就学。那时先生是南京大学地质系副主任,放射性地质专业(代号为63专业,后来称铀矿地质,现在并于矿产普查与勘探专业)的创始人。在专业介绍会上,恩师给我们20个同班同学,详细介绍了63专业的由来,学习任务和培养目标。
虽然我们似懂非懂,但从先生那略带沙哑而又自信的嗓音中,修长而又瘦削的体魄中,铮亮而又微皱的前额中,苍劲而又有力的字体中,读出了我们前程的美好和肩负核子能源材料的重任,更读出了一个长者对后生的深切关爱和殷切期望。
此时的先生,二级教授,德高望重,于我们小毛孩是高山仰止的。
真正让我们零距离接触先生的,是大学四年级时,恩师给我们亲授《铀矿床学》。那时,尚没有适应现代科学发展的《铀矿床学》教科书。恩师自编讲义,结合经年积累的研究成果,为我们深入浅出地讲述铀矿床的分类、铀成矿的物理化学行为、铀矿床地质特征、铀成矿模式和找铀矿模式。先生声音沙哑却不乏磁性,低沉而不乏激情,于故事中阐释了人生的真谛,于谈笑中妙解了地球之奥秘。我们边记笔记,边享受了知识的大餐。
1983年9月,我重返南京大学,便又拜在先生门下,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
此后的6年,先生常与我们促膝谈心,论理述说;或在办公室,或在其家,或在路边,或在野外现场;从学习、研究到生活、人生。
特别是1984年,在广西资源县铀矿区,75岁高龄的他,上山下井,指导我的野外研究工作,回答我所遇到的问题,指出我论文研究突破的方向。更令我难以忘怀的是,先生以诗画与山水交流,驱除野外地质工作的疲劳与寂寞。
耳濡目染,我渐渐地知晓了先生的奋斗历程:中央研究院时与李四光先生等的宁镇山脉研究,云贵矿产调查与开发时的与土匪的短兵相接,新中国后南京大学铀矿地质与同位素地质专业的创立,华南花岗岩与铀成矿关系的研究,核能开发与利用......
耳濡目染,我渐渐地理解了先生的做人风格:做事不张扬,为人且低调;思当海阔天空,动则全力以赴。
耳濡目染,我渐渐地明白了人生的些许哲理:不求扬名立万,但求无愧于心;忠诚奠成功基石,惜时助笨鸟飞先。
耳濡目染,我渐渐地懂得了地学的研究之道:学林深处贵涉远,人迹举至有奇观;亲临山野,胜却造车无数。
1989年,我离开南京赴湘楚教研,立誓谨遵恩师教诲,待有小成再回母校面禀请教。未料想,命运弄人,先生于2000年辞世,竟成绝念。
值先生百年诞辰,弟子羞于无以为祭。
聊燃一瓣心香,遥祝先生天国安康。弟子当不懈怠先生厚望,不辱没先生英名,山不敢言高,水不敢言急,坑不敢言深,乐于山水而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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