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斋”还是“书斋”?
(2018-09-08 16:5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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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斋”还是“书斋”?
营口
(明)李鼎《偶谈》有一则小品曰:“意在笔先,向庖羲细参易画;慧生牙后,恍颜氏冷坐心斋。”
注释:意在笔先:亦作“意在笔前”。指创作书画,先构思成熟,然后下笔。
庖羲:即伏羲。古代传说中的三皇之一。相传其始画八卦,又教民渔猎,取牺牲以供庖厨,因称庖羲。亦作“伏羲”。
慧生牙后:即牙后慧。指言辞之外的理趣。《世说新语·文学》:“殷中军(浩)云‘(康)伯未得我牙后慧。’”
颜氏:指颜回,孔子高足。《庄子·人间世》载:颜回曰:“敢问心斋?”仲尼曰:“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惟道集虚。虚者,心斋也。”颜回说:“请问什么是‘心斋’?”孔子说:‘虚’(空明的心境)就是心斋。”
我读清邵陵车万育著《声律启蒙》有“孟训文公谈性善,颜师孔子问心斋”句,湘潭夏大观笺注曰:心斋【庄】颜子心斋坐忘。可见颜子问学孔子的是什么是心斋。李鼎《偶谈》一书中此则小品,下联“牙生后慧,恍颜氏冷坐心斋”是。
晚明陆绍珩纂辑《醉古堂剑扫》卷一《醒》采录的应当就是此则。
但是,翻阅诸本《小窗幽记》(即《醉古堂剑扫》)卷一《醒》此则原文,有的已经标注出处为李鼎《偶谈》,多数没有标注出处,但都将“心斋”误作“书斋”,改变了《偶谈》原意。应据原始出处订正才是。如辽宁教育出版社2012年本、吉林文史出版社2007年本、中州古籍出版社2005年本、江苏古籍出版社2002年本、中华书局2013年本等。
江西人民出版社2016年本《小窗幽记》第1卷第144则云:“意在笔先,向庖羲细参《易》画;慧生牙后,恍颜氏冷坐心斋。”该书以日本嘉永六年星文堂刻《醉古堂剑扫》为底本,与李鼎《偶谈》此则原文正合,可信据。
“心斋”是。“书斋”非。